當著公安的麵兒還敢說偷東西,膽兒肥了。
劉根來朝他屁股就是一腳,“你要敢偷槍,我一槍把你崩了。”
這毛病可不能慣,一個村的孩子,誰見了都不會不管,他還成天守著根喜根旺,彆把他倆給帶壞了。
那孩子嚇得立馬不敢吱聲了,根喜和那個貢獻黃豆的孩子也都縮著脖子,一副做錯事,等著挨訓的樣子。
這年頭的小學生都這副德行,不管心裡咋想的,挨訓的時候都裡立正。
劉根來琢磨了一下,“你們彆搗鼓這些沒用的東西了,不就是科技小製作嗎?我幫你們做一個。”
“大哥,有我的嗎?”根旺巴巴著兩眼,一臉渴望的看著劉根來。
“算你們哥倆的。”
劉根來這個當大哥的當然不會厚此薄彼,至於小哥倆想帶上誰,就不關他的事兒了。
“嘻嘻……大哥你真好。”
根旺小嘴巴巴甜,根喜隻在傻笑。
“你們咋都不上學?”劉根來看了看周圍,村裡的孩子幾乎都在撿柴。
“老師吃不飽,沒勁兒給我們上課,學校給我們放假了。”根喜這回嘴倒挺快。
吃不飽飯肯定是真的,沒勁兒上課就恐怕未必了。劉根來又瞄了一眼導航地圖,深山裡漫山遍野都是藍點,少說也有上千。
不光嶺前村,周圍那些村子的人都在進山打獵,學校的老師多半也在其中。
想分杯羹,就得出把力,老師也是一樣。
可惜,人多勢眾跟能不能打到獵物沒啥太大關係,這麼多人一塊兒鬨哄哄的進山,早就把野獸嚇的往更深的深山裡跑了,他們多半會空手而歸。
還好,自己明智,提前把野豬打好了,要是現在進山,走的路起碼也要翻倍,肯定要在山裡住一宿。
劉根來胡亂琢磨的時候,四個孩子已經玩兒上泥巴了。
他們一人一塊泥巴,捏成類似煙灰缸的形狀,往塊平整的石頭上使勁一扣,扣住的空氣就會把底兒炸開,誰炸開的口兒大,誰就贏。
劉根來小時候也玩過這個遊戲,看孩子們玩兒的起勁兒,心裡有點癢癢,正想伸伸手,再一看,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咋了?
四個熊孩子有一個算一個,都往泥碗裡吐著唾沫。
劉根來小時候也這麼乾,把唾沫抹勻了,儘可能的把底兒搓薄,底兒越薄,扣的時候,炸開的口子就越大。
自己的唾沫可以不嫌棄,彆人的唾沫……還是算了吧。
“彆往深山裡走啊!”
劉根來叮囑一句,帶著些許遺憾,出山回村,去了會計室。
劉老頭就在會計室,卻沒當吉祥物,而是正兒八經的端著大隊長的架子,跟對麵的一個年輕人說著什麼。
劉根來看了那個年輕人一眼,認識,宋乾事。秋收的時候,就是他來的嶺前村蹲點,還被以鄭老擔為首的村裡幾個頭頭好一通忽悠。
他這又是來乾啥了?
“大孫子,你來的正好。”劉老頭一見劉根來進門,就指著他,衝宋乾事嚷嚷道:“我在我們村能不能說的了算,你問問我大孫子,我就是個擺設,啥都管不了,耽誤生產這事兒,你找我沒用,等五個生產隊長都回來了,你直接跟他們說吧!”
宋乾事因為打獵的事兒來的?
也對,這麼多人都進山打獵了,農業生產誰管?公社肯定不會置之不理。
可隻派宋乾事一個小年輕過來,公社應該隻是想應付一下。
既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社員餓死,又要應對上頭的壓力……
高有光這個公社書記也不好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