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見風即長,化作無數細密符文,瞬間將宴長老的元嬰裹成個血色光繭。
還不等元嬰掙紮,一個造型古樸的血色圓環憑空浮現,環身刻滿猙獰鬼首,精準地套在光繭之上。
“大祭司!你這是何意?!”元嬰在圓環中左衝右突,卻始終無法掙脫束縛,聲音中已帶上絕望。
大祭司臉上的笑容漸漸冷去:“你來我夜叉族境內挑撥離間,妄圖破壞我族與人族萬年交情,其心當誅!”
血色圓環驟然收縮,刺耳的碎裂聲接連響起。
元嬰小人發出最後一聲不甘的嘶吼,便在環力碾壓下化作點點黑芒,徹底消散在虛空中,隻剩下那塊黑色木牌懸浮在虛空之中,隨後嗖的一聲沒入大祭司手中消失不見。
隨著宴長老神魂俱滅,四周景象如水波般蕩漾起來。血色沙漠緩緩褪去,二人重新出現在夜王城上空。
下方城池依舊繁華喧囂,仿佛方才那場驚心動魄的交手從未發生。
“老夫忝為夜叉族大祭司,不知道友如何稱呼?”大祭司拱手,姿態謙虛。
“張鐵。”報上姓名時,張鐵的目光淡淡掃過下方某條街道。
就在剛才,他敏銳地感知到一股隱晦卻強大的神識從那個方向掃過,其強度竟遠在他之上。
大祭司似乎渾然未覺,依舊笑容可掬:“原來是張道友。道友若是不急,不妨到寒舍小坐,讓老夫略儘地主之誼。若是有什麼需要夜叉族效勞的,也但說無妨。”
張鐵在心中暗歎。
這便是修仙界亙古不變的鐵律,實力為尊。
前一刻還在與宴長老聯手對敵,轉眼就能痛下殺手。
雖說他自己也非什麼正人君子,但對這等翻臉如翻書的行徑,終究難以產生半分好感。更何況此刻身處他人地盤,方才又消耗頗巨......
“多謝道友好意,可惜張某確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張鐵抱拳還禮,周身黑光湧動間已化作遁光遠去,不過三兩息工夫,便消失在天際儘頭。
大祭司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將已到嘴邊的客套話又咽了回去,臉上神色變幻不定。
許久,他才輕輕舒了口氣,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宴道友,莫怪老夫心狠。”
大祭司低聲自語,聲音輕得隻有自己能聽見,“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偏偏在此人麵前顯露與我的交情。大王正處在衝擊瓶頸的關鍵時刻,此人又同時精通時空兩道法則,頗為難纏,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隻好委屈你了。”
他袖中的右手不自覺地摩挲著一枚血色玉佩。
方才張鐵出手的瞬間,這枚傳承自上古的護身靈寶竟發出瀕臨破碎的哀鳴。那是隻有在麵對足以威脅性命的攻擊時才會出現的征兆。
“是,大王!”大祭司此時突然收到夜叉王傳音,臉色一正,恭敬回答道,隨後身形迅速淡去,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