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之間!
僅僅隻有一息的時間,瘸腿老者原本狂暴的殺機忽然中斷,那一股無形的龐大威壓也在瞬間戛然而止,如被某種強力的能量從中一舉掐斷。
這一幕將楊家其餘的修士全部都震驚到了,隻是這些修士臉上大多都有驚疑不定之色,顯然還是沒有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楊柳鶯不同,楊柳鶯不僅看明白了,而且看得很清晰。
似乎對方如有意讓她看到全部的過程一般,在彆人速的一幕,在她眼中如時間發生了停滯和延緩,那一幕如被放慢了千百倍,一絲一縷都全部的呈現在了她的眼前。
家族的那位強大的長老,鼓蕩起渾身霸者的血氣,一股鎮壓人心的神性威凜壓迫向對方的時候,對方僅僅隻是靈魂殺出了一劍。
但那一劍的風情,卻已經無法形容有多麼的可怕,那是一種楊柳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道,一種靈魂的殺道,但是又和傳說之中的殺靈神道完全不同。
可這種道,卻令人恐懼,令人絕望。
僅僅隻是看了一眼,楊柳鶯的臉色都蒼白了幾分,而那位長老,卻已經永遠的留在了這裡,再也沒有生還的機會。
也就是在這時,那位先前近乎無敵的恐怖瘸腿老者,卻忽然間神體破裂,如一座雕像忽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一般,最終,他已經喪失的神體“噗”的一聲,轟然間粉碎成為一團血霧。
血霧之中,沒有血肉,因為這種身死,是真正的被粉碎成為了齏粉,沒有一絲的完整。
而周衍,在麵對這一團血霧之時,卻也沒有任何動作,隻是一道魂力湧動,這一股血霧,便直接散開,化作虛無。
接著,一股驚人的氣息莫名的自周衍身上散發出,像是有絲絲縷縷的遠古的尊者的威凜降臨一般,令人心驚膽顫。
這股淡淡的卻強大的威凜如之前的那位老者散發出的威壓一般無二,隻不過,如今的對象卻成為了楊家的那些人。
威凜逸散,依然不過片刻,連一息的時間都不到。
但這不到一息的時間裡,每一個楊家的修士,都和那位老者一般無二,全部的靈魂粉碎之後神體也跟著粉碎,展現出了一模一樣
的死狀。
不過片刻而已,空中的大片的血霧便被這陰冷而帶著寒意的風吹散。
場中,僅僅隻剩下了楊柳鶯一個人。
楊柳鶯美麗的雙眼差點凸了出來,眼中滿是震驚、恐懼和不可思議之色,似乎絕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楊家前來的人,算是楊家的三分之一的精銳主力,卻就這麼的死了,死得沒有半點波瀾。
這一幕,太可怕,太驚人,也太令人無法想象了。
楊柳鶯看著眼前普通、淡然、平靜的青年,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畏懼感,似乎眼前站著的,絕不是一個普通的青年,而是一個十足的凶徒、惡魔。
對方表現越是平靜,她心中就越是直冒寒氣。
這種恐怖而變態的人物,楊柳鶯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但今後,她也絕不希望遇到。
遇到一次,將是近乎一輩子的噩夢。
殺人不可怕,殺人而表情淡然的人也不在少數,但是如對方這般的,楊柳鶯想想就覺得心中寒意凜然。
“你,你是誰?你又想怎麼樣?”楊柳鶯儘管心中有著無儘的恐懼之意,但還是保持了相對的鎮定。
她覺得,楊家人都死了而她沒有死,便是因為自身的優越條件和傲人的身材、仙子的魅力發揮了一定的作用。
但她看到的青年的雙眼,卻清澈得令人心顫,平靜得令人心顫。
那是一雙非常吸引人的眸子,充滿了神秘、深邃的色彩,這雙眸子似近乎包容了天地萬物,無所不有!
或許,其唯一沒有的,便是彆的修士看她的那種**、占有之意。
“我生平最不喜的,便是那種無情無義、自以為是的女人。”
周衍說道。
他的話語聲音並不大,卻令在場還存活著的寥寥幾人心中一顫。
而也是這句話,便讓公乘蝶舞明白到,眼前的人,真的和那個人有些相同的地方了。
隻不過,她卻已經開始麻木,覺得是自己想得多了,因而並沒有再去在意。
“哼,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喜歡不喜歡,你若是要為雪寒劍宗強出頭,將來你需要麵對的便是萬靈歸真族,麵對天大的勢力薑家!”
楊柳鶯知道自己暫時無力逃走,而要出手也絕不可能是眼前之人的敵手,便索性站在了原地,裝腔作勢的道。
周衍冷淡的看著這個誇誇其談的女子,並沒有再說話。
他說的話已經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