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看著此時的諸葛兮夜,不由微微的搖了搖頭。
即便是在任何場合下諸葛兮夜都像是一個表率一樣,各方麵做到了完美,可此時,她在周衍眼中,依然隻是個稚嫩的少女,依然是個孩子而已。
因為她的情緒,根本無法控製,甚至於心思都混亂了。
她之前的冰冷也消失了,似乎因為一些事情,而無比的激動,無法自控。
這般情況,於修煉是沒有什麼好處的,於天機之道的修煉更是一大忌諱。
不過,諸葛兮夜知道這些,卻依然如此,便足以證明,在她看來,一些事情比這些忌諱更重要。
那麼這件事是什麼,其實也是不言而喻的。
“你很激動。”
周衍說道。
諸葛兮夜聞言,這才收斂了自己無比激動的情緒,卻依然輕呼出一口濁氣,點了點頭,柔聲道:“是啊,你的天賦,的確是非常的了得,所以我才從你的身上看到了天機宗光明的未來。”
“不過——”
諸葛兮夜說著,立刻又露出了擔憂之色,道:“不過你這般喜歡惹是生非,隻怕是許多人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隻怕是恨不得要想儘辦法將你拔除。而你的修為——”
“以後,我在你身邊保護你吧,直到你的實力超過我為止。”
諸葛兮夜似乎作出了某種決定,語氣堅定的說道。
她的這份心思,其實也是令周衍頗為欣慰的,但是周衍又豈會需要彆人保護?
周衍淡然一笑,道:“天機宗有我在,崛起那是肯定的,毋容置疑。至於被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這一點也無所謂。因為每一個強者,都是踏著無儘的枯骨走過來的,我今後必定是絕世的強者,所以也同樣會踏上那條路。”
“另外,我如今雖然沒有修為境界,但是我單純的肉身戰力,已經不會比你差太多。
而一旦要生死拚殺的話,我起碼有著上千種方法斬殺你。”
周衍很認真的說道。
“依靠天機宗的鎮宗至寶的話,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
諸葛兮夜沉吟了片刻,說道。
“我的意思,是空手與你交戰,而並非是依靠兵器。這一點,實際上那張宇陽和夏侯宸已經體現了出來,這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周衍反問道。
諸葛兮夜一怔,雖然她不想承認,但似乎,這是真的。
諸葛兮夜又沉默了片刻,道:“你是真的看不上我嗎?難道我在你眼中,就那麼的不值一提?”
諸葛兮夜詢問道。
這一次,她的話語,顯出了幾分黯然之色。
似乎,這是一個女子在一個天才麵前的一種失落的情懷。
諸葛兮夜雖然如冰山美人一般性格冷淡,但是其承擔的壓力還是很大的,特彆是在天機宗這個隻有她一人充當頂梁柱的情況下,這種壓力,可謂是非常龐大。
而這般壓力之下,她隻能保持自己的冰冷和威嚴,反而很少會露出一個少女的情懷。
可實際上,諸葛兮夜也不過二十歲左右,也依然隻是一個懷春的少女而已。
當壓力暫時消失的時候,諸葛兮夜那少女的心性,難免會呈現出來。
這,便的諸葛兮夜此時的心性的變化和情緒的呈現。
周衍明白這一點,所以他知道,這一次的回答,真的不能大意。
“你其實是很好的,隻是你與我所處的環境和世界都並不相同,這一點,你無法理解。而且,我無心紅塵,一心隻為強大。”
“另外一方麵,你的天賦其實也是很不錯的,之所以無法與我相比,因為我走過的路比你多。一個人,經曆的多了,心性自然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這和你優秀與否沒有關係。像是那些老一輩的強者,他們足夠優秀吧?可是在我眼中,也隻是普通的螻蟻而已,我想殺他們,根本不會有任何的顧慮。這種心態,你明白了嗎?”
周衍語重心長的說道。
他不希望諸葛兮夜對他產生什麼感情。
他不想承擔這些,也不願意承擔這些。
因兩者根本不是一個世界也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或許,我也能體會到你說的這些情況,因為之前我也是這樣走過來的。隻是,你比我還小,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感慨呢?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啊。”
諸葛兮夜的心情好了許多,當然她本身也並非是一個會黯然的人,隻是因為周衍而遭遇到了太多的震撼,打破了許多超出常規的認識,才有了刹那的心緒黯然。
等緩過來了之後,她依然是那個堅強而冷淡的少女。
此時,諸葛兮夜心中也對周衍感官更好了一些,所以,周衍說大話的毛病,似乎也漸漸的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奇怪?我的確是一個奇怪的……人呢。”
周衍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
“唉,不說這些了,你不懂得修煉的話,我從最基本的教你吧。當然,這一段時間裡,我會將自己當成一個真正的丫鬟,好好的伺候你的。”
“這個,倒是不用了,我那些話,不過也隻是隨便說說罷了,隻是為了打磨一下你的銳氣。”
“不,對於你而言,或許算不得什麼,但既然我自己答應了,就一定會將事情做好的。”
諸葛兮夜很固執,這一點上,周衍似乎看到了當初諸葛嘉月的固執一樣。
有那麼一個瞬間,周衍甚至於有種忽然回到過去的莫名感覺。
就好像,過去的某個場景,和如今的某個場景,在瞬息之間,形成了一種重疊的重合。
原本,這隻是一個很平常的片段場景,可周衍的心性不同了,看待問題的方式也就有些不一樣。
那一刻,周衍甚至於在刹那之間想到,是否,每一個紀元裡,都會有著或多或少的場景形成一種完整的重合?
曾經的紀元裡有諸葛嘉月,如今的紀元裡,卻有著諸葛兮夜。
兩人的很多方麵,實際上是有些神似的。
……
周衍對於諸葛兮夜的固執,倒是也沒有刻意的拒絕,他隻是點了點頭,道:“你若是願意,倒是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