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偉吐槽道,“太無恥了。這是搶功啊。”
周元青搖搖頭倒是沒說什麼,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較真的話,你會發現活著挺絕望的,難得糊塗。
陳大偉先帶著晴瑤和周元青來到了陽城的明信片——天鵝湖,此時正值深秋,天鵝湖的四周是血紅色的楓葉,水天一色,岸邊還有很多錦鯉,一個個被喂成了錦豬,不少女孩在這裡打卡拍視頻。
周元青暗自點頭,“風景確實漂亮啊,名不虛傳。”
“這天鵝湖是人工湖,占據數千畝,平均水深七米左右,據說當時挖掘的時候還出現了很多怪事。”陳大偉輕聲道。
周元青來了興趣,追問道,“發生了什麼怪事?說來聽聽。”
“我也是聽我父親說的,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陳大偉遞給了周元青一根煙,自己點不燃後緩緩道,“據說當時挖掘天鵝湖時,挖到了一條七米長的青蛇,蛇頭被挖掘機重傷慘死,而開挖機的工人當他在回家的路上便出了車禍,最邪門的是,腦袋都被壓扁了,腦漿都出來了。”
“後來天鵝湖建成之後,好多人都看到湖水裡有個猩紅的黑影,像是人,又像是傳說中的水猴子,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發出詭異的聲音。而且每年都有很多人跳湖自殺,等屍體打撈上來後,都是腦袋被魚啃咬,身體其他部分完好無損,都在言傳是青蛇報仇。”
“青蛇報仇?不太可能,也不像是水鬼找替身,水猴子倒是挺有可能得。”
周元青打量著麵前的天鵝湖,在心裡快速的思考著,然後下意識問道,“後來是怎麼解決的?”
“後來來了一個衣著邋遢的道士,渾身都散發著臭味,他說如果當時挖掘天鵝湖的時候打生樁的話,就沒有後來那麼多事了。”陳大偉緩緩道。
“打生樁?“周元青皺眉,打生樁這個術法怎麼說呢,主要用在工程建造出現詭異問題時使用,簡單來說,就是澆注,活埋,分屍等等方是,是實打實的邪術。
但這個邪術能確保工程建成後安全運行,利國利民,從這個角度來說,又不能算是邪術。
所以打生樁一直沒有被嚴令禁止,不過目前用的也少了。
周元青緩緩道,“天鵝湖竟然需要打生樁,那也就是說,天鵝湖跳湖自殺的人與慘死的青蛇沒有關係,應該是其他方麵的原因。”
“是的。”陳大偉極為佩服的看了一眼周元青,然後解釋道,“據說天鵝湖以前是一個工廠,這個工廠因為操作不當,發生了爆炸火災,很多人被埋在了地下,一直無法投胎,上上不去,下不下來,一直這麼不上不下的循環著。”
“而後又將天鵝湖挖在了這裡,相當於將屍體一直泡在湖水裡,當然怨念旺盛,怨念順著湖水蔓延,體質稍弱,八字較輕的人進入湖水中遊泳就容易出事。”
周元青點點頭,簡單來說,就是將人工湖建在了一群冤魂的棲息地,從而出現了怨念擴散,導致發生了多起‘自殺’事件,跟之前何濤那個商場差不多,商場是建在丟棄嬰孩的土地之上。
陳大偉繼續道,“當時的陽城領導請求邋遢道士出手相助。”
邋遢道士提了個條件,“一頓飽飯,二百塊錢,三頓飽飯。”
“這個條件挺低的。”周元青下意識回答。
“可不低了。”陳大偉解釋道,“那時候可是八零年代,二百塊錢簡直是天價了,我爸爸那時候一個月工資才幾塊錢。”
“草率了,要價確實不低。”周元青點頭糾正,“陽城的領導同意了?”
“是的,同意了,大家一起湊的錢。”陳大偉沉聲道,“後來那個邋遢道士用青石親手雕刻了一頭張口大獅子,在上麵寫上了符咒,沉入了天鵝湖的中心。”
“自此之後,天鵝湖再也沒有發生過詭異的事情,不過每年還是會淹死人,但那都是意外落水。那個紅色像是水猴子的影子也消失不見了。”
“現在夏季乾旱的時候,湖水退卻,偶爾還能看見那尊青石獅子呢。”
周元青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這個邋遢道士將那些冤魂鎮壓了下去,這隻是治標不治本,一旦青石獅子上的符咒因為時間和水流的侵蝕變得模糊不清時,那些冤魂就會脫困而出。
而且因為鎮壓的緣故,怨念更深,會鬨出更大的動靜。
正確的做法應該是用放焰口的方法超度,但這個方法對道行有一定的要求,那個邋遢道士大概是做不到吧。
不過周元青目前不想管天鵝湖的事情,一則這是薑長青負責的,天鵝湖的事情他應該知道,他不便插手。
其次,超度這些冤魂動靜很大,很可能需要將湖水抽乾,將屍骨挖出來,太麻煩了。
這時晴瑤大聲喊道,“周元青過來給我拍照。”
“好嘞。”周元青應了一聲然後走了過去,開始給晴瑤拍照。
但他拍照的技術實在是不怎麼樣,拍了幾張照片晴瑤都不滿意,這照片簡直是不忍直視,氣的晴瑤直接給了他兩腳,然後氣呼呼的自拍去了。
陳大偉則是閒著無事的與周元青閒聊,他輕聲問道,“我是開出租車的,去過很多城市,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什麼奇怪的現象?”周元青又點燃了一根煙,然後分給了陳大偉一根。
陳大偉點燃了香煙抽了一口,麵露驚訝,仔細看著香煙的品牌道,“千裡江山香煙果然好抽,又綿柔又夠勁,可惜不好買。”
“我也不多了。”周元青目光閃爍,等回到雲城後再去何濤家裡打秋千。
陳大偉又美美的抽了一口,然後緩緩道,“我發現好多城市都有些一些奇奇怪怪的建築,比如像是墓碑似的樓,每一棟樓都像是一塊巨大的墓碑,幾十個墓碑聯合在一起,小區就像是墓地一樣。”
“還有的房頂造型像是放著一個棺材,每到刮風下雨時就極為的陰森嚇人,甚至有的地鐵口都搞得像是棺材,就跟人從棺材裡走出來的那般。”
“我還在隔壁的城市中見過三棟樓,這三棟樓平日看著沒啥特殊的,但是一旦在陽光的照射下就會通體泛黃,就像是點燃的三柱香,連香彎曲的弧度都一模一樣,當地人說這三棟樓對應著不遠處的一座廟,好像在供奉著什麼。”
“還有的小區或者是醫院裡都繪有八卦圖像,你說是不是都有問題啊,那些開發商白天拿著圖紙研究什麼容積率,綠化率,到了晚上是不是研究風水什麼的啊。”
陳大偉說到此頓了頓道,“這些建築如此扭曲奇怪,到底是為了什麼啊?難道每一個地方都鎮壓著惡鬼或者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