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三這人還算大方,專門進屋就給男人舀了幾碗米,但男人卻拒絕了,陳老三以為男人嫌少,便急赤白臉的罵了起來:現在大旱,我已經幾個月沒打到魚了,自己快餓死了,能給你幾碗米算我心善了,你竟然還嫌少。”
“男人則是擺擺手解釋了起來,男人的聲音沙啞,就像是埋在泥土裡的收音機,聽的人很難受,他說:我不要米,給我一碗夾生飯吧。”
“陳老三對於男人要夾生飯很是不解:你要夾生飯乾嘛。男人則是解釋:夾生飯不容易壞,我要帶回去給家人吃。”
“陳老三沒有懷疑,將幾碗米煮成了夾生飯遞給了男人。”
“男人再三感謝,而後端著夾生飯就走了,晚上的時候男人又回來了,他背著一個大包,裡麵都是新鮮的魚,揚言報答陳老三的幾碗米的恩情。”
“陳老三高高興興的接受了,畢竟幾碗米換一袋子魚實在是賺大了。”
“第二天陳老三就將魚拉到集市裡賣了個好價錢,等回到家時,那個男人又出現了,還是央求要幾碗夾生飯,陳老三沒有拒絕,再次給了幾碗夾生飯。”
“就這樣一連七天,男人每次都會準時出現,身上濕漉漉的,披頭散發,一身的魚腥味,央求幾碗夾生飯,並且還會給與一袋子魚作為報酬。”
“但是第八天的時候,男人又要了幾碗夾生飯,到了傍晚的時候,陳老三像之前那樣坐在門檻上等待著男人送來魚。結果男人出現了,但是這次卻沒有背著魚。”
“陳老三將夾生飯遞給了男人,而後又問男人這次怎麼沒有魚了。”
“男人回答說今天比較忙,沒來得及抓魚,但是可以將地方告訴陳老三,讓陳老三自己去抓。”
“為了生計,陳老三同意了,當天晚上便提著桶去了。但去了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一連三天都不見蹤跡,陳老三的老婆著急了,慌了,她找到村長央求幫忙尋找。”
“村長張羅著全村的人一起去尋找,最後在後山的那個小溪裡發現了陳老三,但這個時候的陳老三卻死了,屍體都硬了。他躺在一個乾涸的小溪裡,瞪著眼睛翻著白眼,身上有很多的傷口,像是被什麼撕咬過,而且身上濕漉漉的,還散發著難聞的魚腥味。”
“那屍體看著極為的詭異與嚇人。但最詭異的還是屍檢結果,陳老三竟然是被淹死的,在一個乾涸的小溪怎麼會淹死?而且他身上的傷口竟然都是魚蝦咬的。”
“後來隔壁村有個神婆給眾人解開了疑惑,說那個男人其是水鬼,水鬼必須依靠水才能找替身,但是小溪乾涸了,水鬼隻能另想辦法,它鎖定了陳老三,連續七天的夾生飯又叫買命飯。連續給了七天,就相當於同意賣命了。”
說到此老板娘頓了頓道,“簡單來說,就是水鬼找替身。此事一出之後,大家都不敢靠近水了,無論是要飯的還是借東西的,大家都是一口拒絕。”
周元青抽了口氣笑道,“那個神婆說的沒錯。水鬼找替身一般有三種方式,第一種是將人誘騙到水裡淹死。第二種是借著下雨順著雨水到家裡殺人。這兩種都離不開誰。第三種就是買命飯,也就是你們村子裡發生的事情。水鬼沒了水,隻能買命。”
說完笑道,“好了,彆說水和水鬼了,咱們專心釣魚吧。”
“好了。釣魚。”陳虎點頭道,但麵色還是有些憂慮,想來是想到自己被鬼糾纏住了。
周元青見狀安慰道,“彆哭喪著臉了,糾纏你的鬼,今晚我肯定幫你搞定,你不會有事的。”
陳虎聞言麵色鬆了些,“那就多謝了。有你在我安心。”
而後幾人就圍著人工河開始釣魚,山嶽這貨對釣魚不感興趣,反而對香煙越來越有興趣了,就坐在那裡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然後玩著手機。
他的適應力和學習力都很強,這才幾個小時已經能熟練的運用手機了。
至於老板娘,她的本名叫樊麗麗,看起來她對陳虎確實很有意思,一個勁的纏著陳虎,問東問西嘰嘰喳喳的給陳虎煩得不行,現在他覺得樊麗麗比糾纏他的那隻鬼還要可怕。
而就在周元青幾人認真釣魚時,陳虎的彆墅二樓的窗戶前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看輪廓像是個女人,她就靜靜的盯著周元青幾人,準確的說是是盯著陳虎。
周元青似有所感的回頭望去,卻什麼都沒有看見,正要說些什麼,忽地魚漂沉了下來,有魚咬勾,他頓時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咬勾的魚身上。
呲呲呲呲。
魚線繃的很直,並且被拽的四處亂竄,這說明這魚很有勁,相應的應該不小。
周元青釣魚也有經驗,之前他在小山村就沒少釣魚,所以他也沒有貿然的往上拽,而是儘可能的將魚線放長,任由大魚亂竄,旋即又猛地用勁將大魚往前拉了拉,而後又開始鬆一些。
之前陳虎釣到死魚用的也是這種方法。
就這樣循環往複,大概幾分鐘後,大魚終於是沒了動靜,然後周元青便將魚給拉了上來,旋即麵色便瞬間陰沉了下來,這魚確實很大,足足有一米左右,至少有三十斤,但卻是死魚。
這魚翻著白眼,身體僵硬,魚鱗夾著鮮血。
“對對對,就是這種魚。上次我釣上來的魚也是這個樣子。”陳虎則是指著魚大聲喊道,神色有些驚懼道,“鬼,肯定是鬼乾的,不然不會這麼巧的。”
周元青蹲了下來,他仔細的打量著魚,然後將旁邊的小刀拿了過來,輕輕的在魚肚子上劃拉一下,魚肚頓時被切開,但是卻沒有鮮血流淌而下。
而肚子裡也沒有魚腸子等東西,相反卻有一條條白色的蟲子,這蟲子更為詭異,頭部等一半部位是慘白色,而剩下的部位是黑色。仔細看的話頭部竟有些像是人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