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跟著出了門,外頭已經天黑。
僧人提著兩個麻袋,走到一旁馬廄邊。
他衝著遠處的路口招了招手,很快,便有一道黑影從林子裡鑽了出來。
那人手裡拿著一杆秤,走上前也不說話,將秤遞給僧人,便在一旁等著。
僧人掛好麻袋,回頭道:“兄弟過來看看,這一包是162斤!”
張揚走上前,對好了數量,兩包粗鹽共計320斤。
“眼下的行情,粗鹽是100文一斤,剛好32兩!”
僧人直接掏出銀子,遞給張揚。
張揚也知道市場上的鹽價,不過他這是賣鹽,自然要便宜些。
收了銀子,僧人便提著兩個麻袋,朝著林子裡走去。
不多時,林子裡出來一輛馬車,消失在夜色裡。
“這幫人還真是小心啊!”張揚感歎一聲,回到屋裡。
接著,便將那32兩銀子給了柳銀娘。
可拿著銀子,柳銀娘心裡卻害怕起來。
“相公,咱們這樣會不會出事兒?畢竟這都是掉腦袋的買賣……”
作為一個普通老百姓,柳銀娘心中自然對官府充滿了恐懼。
可張揚卻清楚地知道,古代的官府,哪有什麼法度?
說白了,不都是縣令說了算嗎?
隻要他拿準了縣令的把柄,到時候,他便能借此分一杯羹。
“沒事兒,彆忘了我跟縣太爺有關係,誰會管咱們?”
張揚安慰了柳銀娘兩句。
聽見這話,柳銀娘也鬆了一口氣。
在她們眼中,縣太爺就是縣裡的天,有了這層關係,她自然也就不怕了。
張揚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心裡頭卻也有些發愁。
這些天攢下來的鹽,還沒有他賣魚賺得多,這活兒似乎不怎麼劃算。
張揚也明白,他這些鹽到了土匪手裡,還得轉一道手,才能賣出去,這中間肯定要吃不少回扣。
真要按照市麵上的價格,他這些鹽還能多賺一倍。
隻是眼下,他隻有跟土匪合作這條路子。
如果這些鹽到了蘇家手裡,或許他能多拿點,可他不敢相信蘇家那些人。
“看來,暫時也隻能如此了!”
張揚思索了半夜,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他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還是太少,做這種事兒,他不得不小心。
次日一早,一家人的日子又恢複了從前那般。
柳銀娘依舊跟著張揚出海,早出晚歸。
小島上的鹽場還是隻有三個鹽池,張揚不敢把動靜弄得太大,那樣勢必會引起其他人注意。
這三個鹽池曬鹽雖然慢了點,但這幾天下來,也賺了幾十兩銀子,對於他們這些普通人而言足夠了。
這一天,張揚又駕著船出了海。
如今出海已經成了他的日常,隻是今天的情況卻有些不對。
幾個時辰下來,漁網裡也沒多少魚。
“莫非這附近的魚被我撈完了?”
張揚坐在船尾,輕聲嘀咕著。
這確實有可能,這些天他都在小島附近捕撈,加上拖網漁船過處,寸草不生。
這麼幾天下來,附近還真可能被撈完了。
“看來,今天得走遠點!”
張揚調轉草帆,開始朝著遠處駛去。
漸漸地,海上的風浪也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