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一個遠離人群的身影站在道路轉角處,猶如下水道中陰暗的毒蛇伺機潛伏,那一雙迸發光亮的眼睛死死盯著走六號彆墅走出來的少女。
少女滿臉抱歉地和總長說著什麼,一個礙眼的哨兵一直站在她身後,粘膩的眼神緊緊鎖在她身上。
那種眼神代表著什麼,克林頓心裡清楚得很。
其他人看向破曉的眼神中有驚豔有膜拜有震撼,隻有克林頓不同。他仰望著與夕陽交相輝映的破曉,臉上露出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笑容。
精神圖景裡的麋鹿在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時,鬨著想要出來。在得到主人的拒絕後它不管不顧地撞擊著精神圖景的內壁,一下一下又一下。
精神圖景裡的麋鹿撞擊著內壁,心裡的小鹿撞擊著胸腔。失而複得的喜悅慢慢淡去,克林頓看著那個陌生哨兵得寸進尺般的舉動,陰沉著一張臉。
寶寶,你怎麼變成了嬌貴的向導呢,你知不知道你變得更加誘人了。
他伸出舌頭舔舐著自己口腔左上第二顆磨牙位置,那裡是一個缺口,原本的第二磨牙在數年前被人活生生拔出。
隨著光腦發出的震動,一條消息推送讓他低下頭。在看清消息內容後,男人先是一愣,緊接著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一直有一種異樣感的少女偏頭看向不遠處的轉角,那裡空無一人。她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難道真的是錯覺?
向導的五官與敏銳度比起哨兵,差距不止一點。自從變成向導以後,楚洵總會有各種不適應的地方。
比如五感減弱,再比如手上劃了一個小傷口血很難止住,疼痛感也格外強烈。
……
一場因為破曉引起的暴動很快被總長平息下去。
總長的一句話,幾十個哨兵紛紛將精神體塞入精神圖景內,並連連保證日後加強對精神體的管束。
人群散去,總長若有所思地看向呲個大牙笑哈哈的菲爾德。“再笑?再笑牙給你掰了。”
臨走之前他還瞪了菲爾德一眼。
總長也納了悶了,明明最初自己把菲爾德送來當隨行哨兵就是想讓他抱上向導的大腿,怎麼好不容易抱上了,自己看著又怎麼不順眼呢。
呲個大牙傻樂什麼呢!相處這麼多年,總長對他不說是了如指掌也算是了解個七七八八。就他一臉的蕩漾,一看就是情竇初開還有了進展。
專屬哨兵的標記不會一直顯現,是在哨兵使用精神力的時候才會在眉心顯現。
可以理解為向導將自己的精神力注入哨兵的精神圖景,在專屬哨兵使用精神力時,兩股精神力交織下,會在哨兵眉間顯現出一個專屬印記。
總長都不需要看他眉心有沒有專屬印記,一看那死出心裡就有數了。
蛇鷲還在精神圖景裡罵罵咧咧,一副要衝出來和菲爾德乾架的架勢。見自己突破不了精神圖景,它話鋒一轉開始懟自己主人。
【我要鳳凰!我要和鳳凰貼貼!你都坐到黑塔一把手的位置了,精神體有這麼點小要求你都完成不了嗎!要你何用!】
總長也納了悶了,【當初在辦公室裡,楚洵向導還給我們幾個做了群體撫慰。那個時候你可沒這麼大的反應啊。】
【……那個時候我就感覺到一點點鳳凰血脈,我還以為它是個雜交鳥。】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它們再像龍,也是血脈不純的“雜交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