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的雷基一片漆黑,隻有零星的燈光在夜色中閃爍。
越野車緩緩停在一段空曠的公路上,四周寂靜得隻能聽見蟲鳴。
“這是去老街的必經之路。”花雞看著前方說,“就在這下手。”
楊鳴凝神打量著周圍的地形。
夜色太濃,視線受限,但他注意到遠處有一點微弱的亮光:“那是什麼地方?過去看看。”
越野車朝著亮光處駛去。
很快,一個簡陋的修理廠出現在視線裡。
破舊的鐵皮屋頂上掛著一盞昏黃的燈泡,照亮了雜亂的院子。
兩人剛走進院子,就驚動了幾條看門狗。
狗吠聲驚醒了修理廠的老板,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人揉著眼睛從裡屋走出來,用緬語嘟囔了幾句。
看清來人是華人後,老板換上了蹩腳的普通話:“修車噶?”
“老街怎麼走?”楊鳴隨意問道。
老板不耐煩地指了指前方:“一直走就是。”
說完轉身回屋,顯然對這種半夜問路的人沒什麼好感。
回到車上,楊鳴已經在腦海裡勾勒出了一個計劃:“先確定他們出發的時間以及有多少人,然後想辦法在這段路上做手腳,把車胎弄爆。等他們不得不停在修理廠時再動手。”
“我懂了。”花雞眼前一亮,“我提前在這守著,你跟在他們後麵。等快到的時候打電話通知我,我布置好。”
“就這麼定了。”楊鳴看了眼手機時間,“現在回去休息,明天你再來踩點。”
越野車掉頭駛回邁紮央。
夜風從半開的車窗吹進來,帶著絲絲涼意。
兩人都清楚,這個計劃意味著什麼,但誰也沒再多說什麼。
……
天一亮,七點多楊鳴就去了賭場。
上午給荷官們開了個會,安排好之後,他便離開。
陽光毒辣的正午,楊鳴站在昌潤大酒店對麵的小巷裡。
從這個位置,能清楚地看到酒店的正門和停車場的出入口。
他掏出一條口香糖塞進嘴裡,開始了漫長的守候。
酒店門口不時有人進進出出。
一個穿製服的泊車小弟正站在陰涼處打盹,楊鳴觀察了一會兒,起身走向酒店旁邊的小餐館。
“老板,來碗麵。”
麵館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華人,一口滇南口音。
楊鳴借著吃麵的功夫,跟老板閒聊起來。
“昌潤那邊住的都是什麼人啊?”楊鳴狀似隨意地問道。
“有錢人唄。”老板一邊擦汗一邊說,“前兩天來了幾個大老板,開的那車嘖嘖,兩輛黑色的路虎,氣派得很。”
楊鳴心裡一動:“是不是經常有人跟著?”
“那可不,我數了有六七個人,天天輪流來我這吃麵。”老板眼睛一亮,“那些人出手大方,一頓麵都給小費。”
正說著,一個魁梧的男人走進麵館。
楊鳴認出這是馮斌有的手下,連忙低頭扒麵。
那人要了份炒粉,還打包了幾份。
“還是老樣子,多放辣?”老板熱情地說,“其實你不用每次都自己過來,你留個我的電話,給我打電話,我可以給你們送過去。”
“不用了,明天要出趟遠門。”那人隨口答道。
楊鳴豎起耳朵,繼續裝作專心吃麵的樣子。
從兩人閒聊的對話中,楊鳴得知了更多細節。
周軍明天一早要去老街,準備帶上馮斌有和四個保鏢,開兩輛路虎去。
等那保鏢提著打包的飯盒離開,楊鳴也結了賬。
下午,楊鳴又在附近轉悠了幾圈,把周軍他們可能走的路線和時間都記在心裡。
等傍晚回到賭場時,他已經把整個計劃完善得更加細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