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關上後,王名豪終於鬆了口氣,扭了扭因長時間保持同一姿勢而酸痛的脖子。
荒唐,太荒唐了!
他盯著那扇關閉的門,腦子裡反複回放剛才的對話。
一個自稱是楊鳴兄弟的人,不知道楊鳴在哪,卻為了找他而把自己綁來?
王名豪在南城摸爬滾打十多年,見過的場麵不計其數。
死人,見過。
血債,還過。
背叛,經曆過。
但像這樣滑稽的情況,還真是頭一回。
“兄弟”,多麼虛無縹緲的詞。
道上誰不是一口一個兄弟,轉眼就能為了幾個錢把你賣了。
他從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真正的兄弟情誼,有的隻是利益結合,有的隻是一時需要。
他再次回想剛才那個人。
眼神凶狠,手上有繭,一看就是常年玩槍的主。
王名豪試著活動右手,傷口傳來陣陣刺痛。
他心裡清楚,如果這三個人真是楊鳴派來的,自己恐怕早就變成一具屍體了,而不是還能坐在這裡。
那麼,他們到底是誰的人?
會不會是南城的其他勢力看準時機,想趁機除掉自己?
可那為什麼又要打聽楊鳴的消息?
是想把他們兩個一起解決?
又或者,是彆的地方來的人,想趁南城動蕩之際渾水摸魚?
最糟的可能性是,他們隻是一群亡命之徒,想從自己身上撈一筆,綁架、勒索,然後殺人滅口。
這樣的團夥他見過不少,沒有底線,沒有規矩,隻求一時利益,什麼都乾得出來。
王名豪眼睛微閉,腦子裡閃過各種可能性。
無論如何,楊鳴是個突破口。
他給出的地址是假的,可以說是個陷阱。
隻要他們敢去找黃海,到時候自己安排盯在那邊的人,肯定會注意到他們。
王名豪輕輕扭動手腕,尼龍紮帶緊緊勒著皮膚,毫無鬆動的跡象。
他必須保持清醒。
在南城混了這麼多年,還沒到被幾個外地人玩弄的地步!
……
花雞從樓上下來,把塑料水瓶丟在茶幾上,瓶身凹陷處發出輕微的劈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