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最讓他擔心的就是花雞。
對方說要聯係楊鳴,當時他剛到酒店,正準備和楊鳴彙報,結果就被困在了這裡。
這幾天南城什麼情況,他一無所知,隻能猜測。
麻子抹了把臉,胡茬紮手。
他看了眼牆角那個早已沒水的暖壺,喉嚨乾得像貼了砂紙。
他們昨天隻給他送了一瓶礦泉水,到現在已經見底。
他又看了眼表,下午四點十七分,離送晚飯還有兩個多小時。
窗外傳來一陣刺耳的刹車聲,麻子走到窗邊,一輛滿是灰塵的麵包車停在酒店門口。
幾個穿黑衣服的男人下車,動作利索地走進酒店大門。
麻子心裡一動,總覺得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幾分鐘後,走廊上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爭吵、打鬥聲。
麻子警覺地站起來,盯著房門。
腳步聲越來越近,在門口停下。
隨後是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撬門鎖。
麻子迅速環顧四周,抄起床頭的台燈握在手裡。
“咣當”一聲,門鎖被踹開,門板重重撞在牆上。
幾個一米八幾的大漢衝了進來,個個肌肉結實,眼神淩厲。
領頭的是個留著寸頭的中年男人,看到麻子後先是一怔,隨即鬆了口氣。
“軍哥讓我們來的。”寸頭男人說,一邊往後招手,示意其他人警戒走廊。
麻子放下台燈,頭一次覺得這破台燈是如此順眼。
他快步上前,聲音因為缺水而略顯嘶啞:“阿軍來了沒?”
“沒有,他在雙城脫不開身,聽說你這情況,馬上派我們過來了。”寸頭男人掃了眼屋內,“樓下那幾個看門的已經搞定了,不過最好快走。”
麻子點點頭,拿起床頭沒電的手機塞進口袋。
他跟著這夥人快步下樓,穿過狼藉的一樓大廳。
幾個看守的人倒在角落裡,有兩個還在呻吟。
出了酒店大門,麻子深吸一口氣,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是汗。
半個月來第一次呼吸到外麵的空氣,竟然讓他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去哪?”寸頭男問。
麻子打量四周,指向馬路對麵的手機店:“先去那邊。”
幾分鐘後,麻子從手機店出來,手裡攥著剛換好電池的手機。
剛開機,手機就瘋狂震動起來,十幾條未讀短信塞滿屏幕。
其中大部分都是公司的,還有幾條是花雞的。
麻子沒有細看,徑直撥通了楊鳴的電話。
發現打不通,應該是換了號碼。
於是他馬上撥通了朗安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麻子顧不上解釋自己這幾天的遭遇,開門見山地問道:“鳴哥現在在哪?”
電話那頭,朗安隻是簡單說了一下情況,麻子的臉色瞬間變了,嘴唇微微發抖。
他掛斷電話,望著遠處的高樓發呆。
旁邊的寸頭男人沒敢打擾,隻是示意其他人守在周圍。
麻子這才意識到,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而他因為這該死的軟禁,錯過了至關重要的信息傳遞!
現在,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