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消毒水味刺鼻。
狄明站在重症監護室外,透過玻璃窗看著裡麵躺著的阿龍。
十幾根管子連接在這個曾經生龍活虎的年輕人身上,心電監護儀發出規律的滴答聲,仿佛在倒計時生命的流逝。
“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嗎?”狄明問身旁的醫生,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
“十七處刀傷,其中三處傷及重要器官。”醫生翻著病曆,“最嚴重的是頭部受創,造成了嚴重的腦損傷。雖然保住了性命,但……”
醫生欲言又止,看了狄明一眼。
“但什麼?”
狄明的眼睛依然盯著玻璃窗內的阿龍。
“即使度過危險期,患者也很可能成為植物人。”醫生歎了口氣,“大腦的損傷太嚴重了,恢複的可能性很小。”
狄明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他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站在旁邊的一個手下:“把住院費交了,安排幾個人過來看著阿龍。”
“好的,狄哥。”
最後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阿龍,狄明轉身離開。
就在昨天,阿龍還在打電話向他報告物業公司那邊的一些工作。
那個總是笑嘻嘻的小夥子,現在卻隻能靠機器維持生命。
醫院外,兩輛黑色轎車早已等候多時。
狄明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怎麼樣?”副駕駛位置上的小北轉過頭問道。
“醫生說希望渺茫。”狄明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查得怎麼樣了?”
“砍人的幾個是學生,被執法隊扣了。不過我的人說,他們背後是個叫‘狗毛’的人。”
“他媽的,就這種雜毛,還敢動我的人?”狄明咬牙,“狗日的,老子要弄死他!”
小北猶豫片刻:“老狄,鳴哥這段時間一直強調要低調行事,這事……”
狄明猛地抬頭:“阿龍跟了我三年,現在被人砍成這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小北沉默不語。
車子啟動,駛入南城繁華的街道。
……
騰昌大廈,狄明的辦公室裡,十幾名身材魁梧的男子靜靜站立。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聲的緊張,每個人都明白,今晚不會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狄明坐在辦公桌後,麵前攤開著幾張照片和資料。
“就是這個人。”他用手指點著喬珅的照片,“‘狗毛’,最近在南城收了不少學生做小弟,阿龍就是被他手下的學生砍的。”
“這雜毛膽子不小啊!”一個滿臉疤痕的中年男子冷笑道,“連咱們的人都敢動。”
狄明站起身:“阿龍平日裡不喜歡惹事,根本不可能引起這麼大的仇恨。這狗雜毛,下手這麼狠,老子不滅了他,我就不姓狄!”
眾人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