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的溫度似乎驟然下降。
“你他媽是乾什麼吃的?”二猛猛地一拍桌子,聲音如同炸雷,“老子養你是讓你看著外地人來咱地盤上拉屎的?啊?”
李總像被踹了一腳的狗,縮著脖子不敢抬頭:“猛爺,我已經派人去查了,這幫人背後……”
“彆給我放屁!”二猛再次打斷,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三天,給你三天時間。要麼你把這個青峰幫給我辦了,要麼你自己哪來的滾哪去。”
李總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連連點頭:“明白,明白。”
二猛的怒火來得快去得也快。
他轉向其他兩人,接著聽取彙報。
老馬負責建築工程方麵的業務,基本上北城七成以上的工程都要經過盛源的手。
劉總則掌管著地產和資金往來,是集團明麵上的財務操盤手。
彙報結束後,二猛的臉色緩和了些:“行了,都回去忙吧。老李留一下。”
其他三人離開後,李總忐忑地站在原地,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
出乎意料的是,二猛沒有繼續發怒,而是伸手拿過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明天我讓小鄭帶幾個人跟你一起去,把事情辦利索點。”二猛的聲音平靜得出奇,“彆讓外麵的人覺得咱們好欺負。”
李總如釋重負:“謝謝猛爺,一定辦妥。”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快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急切。
這是王森,二猛的心腹之一,負責情報和安全事務。
“猛爺,有個事。”王森看了李總一眼,欲言又止。
二猛微微點頭:“老李,你先出去。”
等李總關上門,王森走到二猛身邊,聲音壓低:“最近聽到一點風聲,關於隆城那邊。”
“隆城?”二猛挑了挑眉,“說。”
“隆城那邊冒出來一個公司,叫眾興。表麵上做投資和房地產,實際上是在整合當地的地下資源。”王森從文件夾裡拿出幾份資料,放在二猛麵前,“他們的老板,叫楊鳴。”
二猛眉頭微皺,似乎在努力搜索記憶:“楊鳴?這名字怎麼有點熟悉?以前和我們合作過?”
王森接過話茬:“十六年前,太子去江城被人槍殺,行凶的那個人,也叫楊鳴。”
二猛的瞳孔驟然收縮,一股久違的寒意從脊背竄上頭頂。
十六年前的那件事,他怎麼可能忘記?
“確定是同一個人?”二猛聲音沉得像是從地底傳來。
“還在查證中。”王森搖搖頭,“照片已經進行過比對了,由於當年隻是監控拍到了對方的模樣,現在已經很模糊了,加上過了這麼多年,對方變化肯定會很大……不過其他的信息,我已經讓人去查了。”
二猛抬手打斷了他:“繼續查,一點一點扒,查到什麼跟我說。”
“明白。”
王森離開後,會議室裡隻剩下二猛一人。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北城的天際線。
三十年前,這裡還隻是一座默默無聞的北方小城。
而今,高樓大廈鱗次櫛比,車水馬龍。
這其中有多少是盛源的功勞?
又有多少是他二猛的心血?
如果真是那個楊鳴回來了,意味著什麼?
二猛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窗框,眼神變得冰冷。
無論是誰,敢動秦家的人,都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