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市執法隊辦公樓三層,刑偵辦公室。
這是一間三十多平米的辦公室,幾張辦公桌並排擺放,桌上堆著厚厚的案卷和電腦。
靠窗的位置放著一張會議桌,桌上擺著熱水瓶和幾個搪瓷杯子。
張文朗和李雙坐在會議桌的一側,對麵坐著甘市執法隊刑偵負責人衛正軍。
衛正軍四十多歲,身材壯實,看起來經驗豐富。
桌上攤開著幾份文件和照片,都是關於秦俊遺骸的法醫鑒定報告。
“根據法醫的初步鑒定,死者確實是秦俊。”衛正軍拿起一份報告,“通過牙齒記錄和之前的體檢資料比對,身份確認無誤。”
張文朗點點頭,拿起桌上的一張照片仔細查看。
照片上是在采石場發現的骨骸,雖然已經嚴重腐爛,但基本輪廓還能看出來。
“死亡時間大概是多久前?”李雙問道。
“根據骨骸的腐化程度和現場環境分析,死亡時間應該在三到五個月之間。”衛正軍翻了翻報告,“具體時間還需要進一步的技術鑒定才能確定。”
衛正軍繼續說:“而且根據現場情況,死者不是正常死亡。”
李雙抬起頭:“什麼意思?”
衛正軍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從骨骸的狀況來看,死者生前很可能遭受過嚴重的虐待。”
張文朗皺起眉頭:“虐待?具體是怎麼回事?”
衛正軍拿起另一份更詳細的法醫報告:“法醫在屍檢中發現了很多異常。首先,死者的肋骨有多處骨折,而且骨折的形態很特殊。”
他指著報告上的描述:“第三、第四、第五肋骨都有明顯的骨折痕跡,骨折斷麵呈現鈍器打擊的特征。從骨折的情況看,這些傷應該是在死亡前不久造成的。”
“鈍器打擊?”李雙問道。
“對,就是用棍棒一類的東西反複擊打。”衛正軍繼續說,“更奇怪的是,死者的手肘和手部沒有任何防禦性骨折。”
張文朗立刻理解了這個細節的含義:“這說明他在被打的時候,手被控製住了,沒法進行防禦。”
“沒錯。”衛正軍點頭,“正常情況下,如果有人用棍棒攻擊你的軀乾,你的本能反應是用手臂去阻擋。但死者的手臂骨骼完好無損,說明當時他的行動被完全限製了。”
李雙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這是在行刑?”
“很有可能。”衛正軍翻到報告的另一頁,“除了肋骨骨折,法醫還發現了其他可疑的傷痕。”
“什麼傷痕?”
“死者的胸骨有明顯的撞擊痕跡,撞擊力度很大,足以造成內臟損傷。”衛正軍用手指著報告上的數據,“而且這種撞擊是重複性的,至少有五到六次。”
張文朗仔細看著報告上的描述,心裡越來越不舒服。
這種傷痕模式,明顯是有人故意折磨死者。
“還有嗎?”他問道。
“還有牙齒。”衛正軍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死者的門牙有兩顆被硬物撞擊脫落,從撞擊的角度和力度分析,很可能是被人用重物直接撞擊麵部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