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說的有道理，”楊鳴點了點頭，“但我覺得更重要的是光明正大，說一套做一套，背後搞小動作，這種行為我是不太認同的。”
氣氛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湯誌龍察覺到了兩人話裡有話，趕緊岔開話題：“來，大家喝茶，喝茶。這是今年的新茶，味道很不錯。”
但陳華勝顯然不想就這麼輕鬆過去。
作為在座最有威望的人，他覺得有必要表達一下立場。
“楊先生，很歡迎你來香江發展。我們也願意儘地主之誼，大家互相幫助，互相支持。”
“謝謝陳先生。”
“不過，”陳華勝話鋒一轉，“香江雖然是國際化大都市，但也有自己的文化和傳統。做生意可以，賺錢也沒問題，但要守規矩。”
楊鳴聽出了陳華勝話裡的警告意味：“陳先生說得對。”
李誌文接過話頭：“規矩不是某個人製定的，而是大家在長期的合作中形成的默契。新來的朋友如果不了解這些規矩，我們可以慢慢教。但如果是故意破壞規矩，那就另當彆論了。”
這話說得更加直接了。
楊鳴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然後才開口：“李先生說得很有道理。不過我想問一下，如果有人先破壞了規矩，後來的人應該怎麼辦？”
“什麼意思？”李誌文皺了皺眉頭。
“比如說，有人在生意競爭中使用不正當手段，惡意破壞對手的項目，背後搞小動作。這種行為符合規矩嗎？”
胡飛終於坐不住了：“楊先生這話是……”
“沒什麼，”楊鳴笑笑，“就是隨便聊聊。不過如果胡先生覺得我說的情況很熟悉，那可能是心有所感吧。”
房間裡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黃德仁試圖緩和氣氛：“大家都是生意人，有些誤會很正常。坐下來好好談，什麼問題都能解決。”
但李誌文顯然不這麼認為：“在香江做生意，就要守香江的規矩。這是幾十年來形成的傳統，不容破壞。”
楊鳴笑了笑，這個笑容看起來很輕鬆，但眼神卻很冷：“李先生說得對，規矩確實很重要。不過我也想說一句，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來香江就是為了賺錢，這一點我從不掩飾。誰擋我的財路，我也不會讓誰好過。這也是我的規矩。”
這話說得很直白，已經近乎於挑釁了。
胡飛的臉色有些難看：“楊先生這話有些過了吧？”
“過了嗎？”楊鳴依然保持著笑容，“我覺得還好。做人做事，該說的話就要說清楚，免得大家都裝糊塗。”
陳華勝看到情況有些失控，決定出麵製止：“好了，大家都是朋友，不要搞得這麼緊張。”
湯誌龍也趕緊打圓場：“是啊，今天是我做東，希望大家能夠給我個麵子，心平氣和地談。”
不過，氣氛已經無法挽回了。
李誌文站了起來：“湯先生，今天的飯我就不吃了。有些話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希望某些人能夠好自為之。”
說完，他朝其他人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包廳。
黃德仁也跟著站起來：“時間不早了，我也先告辭了。楊先生，希望你在香江一切順利。”
他的話聽起來像是祝福，但語調卻很冷漠。
陳華勝看了看楊鳴，然後看了看胡飛，歎了一口氣：“年輕人有衝勁是好事，但有時候也要學會克製。香江這個地方，和氣生財最重要。”
說完，他也起身離開了。
現在房間裡隻剩下湯誌龍、楊鳴、胡飛和他們各自的手下。
胡飛看著楊鳴，眼神中帶著明顯的敵意：“楊先生，看來我們之間確實有些誤會。”
“誤會？”楊鳴搖了搖頭，“我覺得我們之間很清楚，沒有什麼誤會。”
“那就好。”胡飛站起身來，“希望楊先生在香江玩得開心！”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話裡的威脅意味很明顯。
楊鳴也站了起來：“謝謝胡先生的祝福。我在哪裡都能玩得很開心，特彆是有人陪我玩的時候。”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鐘，空氣中仿佛有電流在流動。
最後還是胡飛先轉身離開。
他帶著自己的人走出包廳，連招呼都沒有打。
房間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湯誌龍看著楊鳴，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會不會有點過了？”
楊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湯總應該知道，有些事情該發生的總會發生，我做事向來有我的準則，不管是在內地，還是在香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湯誌龍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聊？”
楊鳴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