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房間比外麵的麻將室更小,隻有二十平米左右。
房間裡擺著一張小圓桌和幾把椅子,牆上同樣供著關公像,紅燭的光芒在昏暗的房間裡搖曳不定。
三人圍桌而坐,腸粉哥給麻子和柴峰各倒了一杯茶。
“腸粉哥,今晚麻煩你了。”麻子端起茶杯,“我們公司的藝人被人綁了,需要你幫忙打聽一下是什麼人做的。”
腸粉哥點了點頭,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幾時的事?”
“一個多鐘頭前,在影視城那邊。”麻子詳細描述了綁架的過程,“對方很專業,明顯是有預謀的。”
“女藝人?”腸粉哥皺了皺眉頭,“做這種事的人不多,我幫你問問。”
說完,他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第一個電話打給了旺角的一個兄弟:“阿元,係我啦,腸粉。聽唔聽到邊個今晚係影視城搞事?綁咗個女人?”
電話那頭傳來含糊的回答,腸粉哥聽了幾句後掛斷電話。
第二個電話打給了油麻地的聯係人:“阿強,問你野。今晚有冇人係影視城度做嘢?綁人個種?冇?咁你幫我問下其他人啦。”
柴峰坐在一邊,雖然大多數粵語聽不太懂,但能感受到腸粉哥在動用自己的關係網調查情況。
這種效率讓他很震驚,比執法隊的調查速度快多了。
第三個電話打給了深水埗的一個老大:“大佬,係腸粉啊。想問下你,今晚邊個係影視城搞綁架?咩話?大頭成?確定?好,多謝曬。”
掛斷電話後,腸粉哥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怎麼樣?”麻子問道。
“查到了,係大頭成做的。”腸粉哥喝了一口茶,“呢個仆街最近手頭緊,專門做呢啲缺德事。”
“大頭成?”麻子對這個名字有些陌生。
“荃灣一帶的大哥,因為個頭特彆大所以叫大頭成。”腸粉哥解釋道,“平時做啲走私、綁票的生意,手下有十幾個賣命的兄弟。”
“他為什麼要綁我們的人?”麻子繼續問。
“應該係收咗人錢,拿錢辦事。”腸粉哥的分析很直接,“大頭成呢個人唔會無端端搞你哋,一定有人給錢叫佢做。”
麻子心裡明白是誰在背後操縱,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人。
“你能不能幫忙聯係一下,看能不能談談?”
腸粉哥想了想:“可以試下,不過大頭成呢個人好貪心,未必咁容易搞掂。”
說完,他又拿起電話。
“大頭成,係我啦,腸粉……你今晚搞咗件乜嘢事你自己清楚啦。而家有朋友想同你傾下,睇下點樣解決……荃灣糖水鋪?好,一個鐘後見。”
掛斷電話後,腸粉哥看著麻子:“佢同意見麵,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呢個人好難搞。”
“沒關係,先談談再說。”麻子點了點頭。
三人從房間裡出來,腸粉哥安排了六個兄弟跟著一起去荃灣。
加上麻子帶來的人,一共十多個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柴峰坐在車裡,看著窗外快速倒退的街景,心情很複雜。
作為一個習慣了按規矩辦事的商人,這種江湖解決問題的方式讓他感到既緊張又新奇。
從尖沙咀到荃灣大概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
車隊穿過海底隧道,經過葵湧,最後到達了荃灣的一個老舊商業區。
糖水鋪位於一條小街的拐角處,招牌很簡單,就是紅底白字的“正宗糖水”四個字。
店麵不大,大概隻有四五十平米,裡麵擺著七八張小桌子。
車隊在糖水鋪門口停下,腸粉哥下車後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帶著麻子和柴峰走向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