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杭城慶春路的一個水果攤前。
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走過來,拿起一個蘋果,問攤主女孩:“怎麼賣?”
女孩抬頭看了他一眼,說:“八塊一斤。”
“這麼貴?”男人皺眉。
“這可是紅富士。”女孩說。
男人沒說話,拿著蘋果在手裡掂了掂,然後張嘴咬了一口。
“哎!”女孩急了,“大叔,你咬了可要給錢的。”
男人嚼著蘋果,搖搖頭:“一點也不甜。能不能便宜點?”
女孩無奈地看著他:“那你說多少?”
“六塊。”
“不行,最低七塊。”
“成交。”男人說。
女孩歎了口氣,給他裝了一袋蘋果。
男人付了錢,拎著袋子走了。
他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去哪?”司機問。
男人報了個地址。
出租車開了半個多小時,駛出市區,進入郊區。
路邊的樓房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農田和零星的民房。
車在一條小路邊停下。
“到了。”司機說。
男人付了錢,拎著蘋果下車。
他沿著小路走了幾分鐘,來到一棟三層的自建房前。
敲了敲門,門很快打開了。
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探出頭,警惕地問:“找誰?”
“找老五。”男人說。
“你是誰?”
“花雞。”
年輕人愣了一下,臉色立刻變得恭敬起來。
他趕緊把門開大,說:“雞哥,請進。”
花雞走進屋。
客廳不大,擺著幾張沙發和一張茶幾。
牆上貼著過期的日曆。
老五從沙發上站起來,快步迎了過來。
“雞哥。”他說。
花雞把蘋果放在茶幾上:“給你帶的。”
老五苦笑:“我不怎麼吃水果。”
“蘋果好,”花雞說,“補充維生素。”
老五點點頭,讓花雞坐下。
年輕人倒了兩杯茶,然後識趣地退出了客廳。
花雞喝了口茶,說:“你這地方夠偏的。”
“還好,主要是人比較多,住在這邊方便。”老五說。
“也是。”花雞點頭。
老五看著他,問:“查清楚了?”
花雞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筆記本。
本子很舊,封皮都磨破了。
他翻開來,上麵歪歪扭扭地寫了很多字,還畫了些線條和箭頭。
“楊傑潮現在還住在他彆墅那邊。”花雞指著本子上的一頁,“十六號。”
老五點頭。
“彆墅裡有保鏢。”花雞繼續說,“至少四個,應該沒有槍。”
“孩子呢?”老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