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壽區,劉誌學的住處。
傍晚時分,鄭澤從外麵回來。
他在仁川轉了一整天,按照劉誌學的安排,把幾個主要的區都走了一遍,記下了各種地標、路線、人流情況。
劉誌學坐在客廳裡,手裡拿著一本韓語教材,正在跟著吳偉學發音。
“誌哥。”鄭澤進門,脫了外套,在沙發上坐下。
劉誌學放下書,看著他。
“怎麼樣?”
“今天去了富平和鬆島,把主要的街道都走了一遍。”鄭澤說,“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
鄭澤猶豫了一下。
“今天在富平那邊吃飯,聽旁邊桌的人在聊天。他們在說金成浩。”
劉誌學的眼睛眯了一下。
“說什麼?”
“說他最近動靜很大,到處收人。鬆島那邊的崔永吉被他收了,富平那邊的韓正秀也被他打服了。還有一些以前跟過他的老人,也都回來了。”鄭澤頓了頓,“他們說,金成浩背後肯定有人。要不然不可能這麼快就起來。”
劉誌學沒有說話。
“還有人說……”鄭澤壓低聲音,“四大幫派可能會注意到。金成浩現在這麼搞,等於是在搶人。那些散兵遊勇本來可能被四大幫派收編,現在都被金成浩搶走了。時間長了,肯定會有麻煩。”
劉誌學靠在沙發上,手指輕輕敲著扶手。
他沒有表態,隻是說了句:“知道了。”
鄭澤點點頭,沒有再問。
劉誌學似乎想起了什麼:“你怎麼聽得懂他們說什麼?”
鄭澤訕訕一笑:“我當時就聽懂了金成浩的名字,是後來我給了一點小費給服務員,那個服務員會說英語,他告訴我的。”
劉誌學點點頭。
天色已經暗了,街燈亮起來,在玻璃上拉出一道道光影。
金成浩做事的速度比他想象的還快。
這麼快,就收了崔永吉、打服了韓正秀,還拉回來一批老人。
加上他原來的人,現在手下少說有五六十個了。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是勢力擴張了,有了跟骨芒幫周旋的本錢。
壞事是動靜太大了。
道上的人都在議論金成浩,這意味著四大幫派肯定也聽說了。
金成浩現在能安穩,是因為鄭泰植收了他的錢。
但鄭泰植隻是骨芒幫的人,不是整個仁川的主人。
如果乾石幫、全南幫那邊覺得金成浩礙眼了,鄭泰植未必會出頭。
而且,金成浩搶的那些人,有些本來是四大幫派可能收編的對象。
這等於是從人家嘴裡搶肉。
劉誌學收回目光,低頭繼續看韓語教材。
這件事,他暫時不打算乾涉。
讓金成浩去折騰,看看他能折騰到什麼程度。
……
富平區,一家小酒館。
幾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圍坐在一張桌子前,喝著燒酒,吃著下酒菜。
“聽說了嗎?金社長最近鬨得挺凶。”
“可不是?鬆島那邊的崔永吉都被他收了。崔永吉欠乾石幫的錢,一直還不上,金社長直接幫他還了一大半,把人收走了。”
“還有韓正秀。那個強驢,誰都不服的,這回也不知道為什麼跟了金社長。”
“金社長這是要乾大事?”
“誰知道呢。反正最近道上都在傳,他背後有人。要不然不可能這麼快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