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房無爭請客
有朋酒家。
戶部尚書房無爭下了朝,換了身衣裳便等在了這裡,卻遲遲不見刑部尚書法正前來應約,心中未免有些焦急,在二樓樓梯口處來回踱著步,終於見到了刑部尚書法正踩著樓梯上來,趕緊施禮相迎,笑道:“哎呀我的法大人呐!你可讓房某好等啊,你再不來,房某可真就以為你不會來了。”
法正回禮道:“對不住啊房大人,法某有些許公務需要處理,來得遲了些,房大人見諒!”
房無爭笑道:“無妨無妨,都知道你法尚書對公務一絲不苟、從不懈怠,房某能理解。來來來,房某定好了雅間,酒菜也已備齊,你我二人進去一敘。”
“額。。。好,房大人請!”法正第一次來有朋酒家,看了看這樓上並沒有散座,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下來,便率先走進了包間。
房無爭順手關上雅間的門,說道:“法大人請坐。”
“哦,好。”法正打量著雅間,聽房無爭這麼說,便坐了下來,又看了看雅間的裝飾,感覺過於奢華了,多少有些不自在。
房無爭坐在法正身邊,麵有慚愧之色的說道:“真是對不住啊,法大人,房某也是第一次來這有朋酒家,本來想著定一個大一點兒的雅間的,可是一打聽價格,實在是太貴了,房某囊中羞澀,就隻好定了這個最小的,法大人莫怪啊!”
法正看著這雅間就夠奢華的了,沒想到卻是這有朋酒家最小的一間,心下的顧慮倒是少了幾分,便說道:“房大人客氣了,房大人請法某前來,所謂何事啊?不妨先說說看。”
房無爭見法正如此小心,還沒動筷子就先問事,便開口笑道:“哎喲我的法大人啊,你可真是過於小心了。”
法正堅持說道:“法某食君之祿,不敢有半點閃失,房大人還是先說說事情吧。”
“哈哈,好,那咱們就先說事。”房無爭一笑,沉吟一下,繼續說道:“額。。。是這樣的,關於雲家私自開采的鹽礦和鐵礦,陛下交代要戶部繼續開采,房某想親自過去看看之後再做計較,刑部應該也會派人前往取證,所以房某就想著和刑部搭個夥,一同前去,這一來呢,路上有個照應,這二來呢,也好探討一下你我兩部之間的想法,如此也能更好的完成陛下交代的差事。故此,房某才在此做東,就是想問問法大人你的意思。”
“哦,原來是這樣。”法正一聽是這事,放下心來,但又問道:“此事倒是於刑部和戶部都有益處,你我兩部之間相互溝通之後,確實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隻是,此事在你戶部也可商議,房大人為何非要叫法某來這有朋酒家啊?”
房無爭笑道:“哈哈,法大人果然心思縝密,不愧是坐鎮多年的刑部尚書啊,什麼都瞞不過你!”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額。。。其實,房某真正約法大人來到此的原因,是房某個人有了一些想法,想向法大人請教一二。”
法正說道:“請教不敢當,房大人請講便是。”
“好!”房無爭給法正倒了一杯酒後,繼續說道:“不知法大人可注意到了,這些日子以來,朝堂之上。。。有什麼變化嗎?”
法正不太確定房無爭說的是什麼事,便反問道:“朝堂上的變化?房大人你所指的是?”
房無爭修正了一下,說道:“確切的說,應該是朝堂之上人的變化。”
法正手裡撚著酒杯,琢磨著房無爭的話。
房無爭見法正沒作聲,便繼續說道:“那房某就直說了吧,法兄可覺察到了陛下最近行事,可與以往有何不同之處嗎?”
“嗯。。。”法正將杯中的酒喝了一口,想了想,說道:“法某倒是確實覺察到了陛下近來行事與以往有些許不同,至於到底是哪裡有了不同,法某愚鈍,法某始終還是沒有看出來。”
房無爭給法正夾了一筷子菜,繼續問道:“那法兄再想想,陛下是從何時開始,有了這樣的變化呢?”
“何時?”法正撚著手裡的酒杯,想了想,說道:“嗯。。。好像是從陽城王自北境回朝以後,確切的說,應該是。。。陽城王前往雲州賑災的那段時日。”
房無爭讚同道:“法兄說的沒錯,房某也是那個時候覺察到了陛下的變化。”房無爭將法正的酒杯滿上,有些慨歎的說道:“說起這個,也不怕法兄你笑話,房某雖在戶部任事多年,卻對此次雲州賑災之事是兩眼一抹黑,無計可施啊!國庫銀子本就不多,還要優先保證邊軍的供給,糧倉裡也就那麼點兒糧食,根本不夠救下那麼多的災民。法兄你說說,房某兩手空空,拿什麼去賑災啊?”
法正說道:“是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也。。。怨不得房兄。”
法正拿起酒杯,和房無爭碰了一下,想著若是自己,也是斷然沒有辦法,倒也怪不得他房無爭。
房無爭喝下杯中酒,又給兩人滿上後,歎了口氣說道:“哎!可是陽城王他年紀輕輕,又從未參與過這些政事,竟然一夜之間便說自己想到了賑災之策,還隻帶走了極少的錢糧。法兄你知道當時房某是怎麼想的嗎?房某當時就想,這不是胡鬨嗎?就這麼一點兒錢糧,怎麼可能平複如此大的災情呢?說句大不敬的話,房某當時真的是覺得陛下糊塗了,怎麼就敢下旨讓陽城王去雲州賑災呢?陽城王分明就是在拿災民的性命胡鬨嘛!房某下朝回去後越想越氣,連辭官的折子都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