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樓下雜物房取來粗麻繩的劉媽,配合著三兩下將王媽拖到樓梯口,用麻繩捆到欄杆上。
王媽真氣瘋了,又氣又急的破口大罵:“快放開我,你們這群仆街冚家鏟,聽那小賤人的話,不怕得罪太太……”
“扇她。”舒蕙輕聲。
劉媽聽令,左右開弓兩巴掌,打得王媽麵紅耳赤。
“嗚嗚唔!!”王媽疼的嗚咽,又要再罵。
舒蕙又道:“堵嘴。”
一團毛巾塞進王媽嘴裡,利落乾脆,劉媽還貼心露出鼻孔,防止王媽窒息。
“很好,都散了去睡吧。”
“好的。”
王媽怨恨瞪著她們離去,劉媽幾個隨她記恨。
她們是竹樓的人,工資由竹樓這邊發,聽少奶奶的話行事,就不能縮頭顧尾,否則兩邊都不討好。
再次關上主臥門,看了眼兒童床上睡的香甜的女兒,舒蕙癱進大床裡,倒頭繼續睡。
她最開始割舌頭那話,就是嚇唬王媽的,睡前看了幾集宮鬥劇,裡頭娘娘放狠話都這麼說。
可惜王媽不識好歹,非要糾纏惹煩她。
動手能解決的極品,舒蕙一貫懶得費口舌。
清晨八點,秋風裹著落葉送來涼爽,日出朝陽也嶄露頭角。
主宅,小餐廳。
“當真是她做的?”連敏芳難以置信詢問。
王媽哭得老淚縱橫:“太太,我所言句句屬實,您看我臉上,紅腫都沒消,她還揚言要割我的舌頭,大少奶奶氣性太大,完全不把您放在眼裡啊!”
連敏芳瞬間氣的燕窩粥都喝不下,勺子清脆砸在碗邊。
讓她過來陪著用早膳,七八點都喊不醒,還發脾氣隨意欺辱主宅傭人,她舒蕙當真是要反了天不成!
昨天於深回來,沒多久又匆匆離開,首飾沒送,連竹樓大門都沒踏進去。
連敏芳就納了悶,麵都沒見上的倆人,還能吵架?
又或者說,於深就是不喜那女人,對舒蕙的偏袒是她想多了?
昨晚連敏芳百思不得其解,受王媽在旁邊攛掇兩下,就決定明早喊舒蕙問清楚,順道教教她規矩。
結果這做兒媳的,婆婆想見她,連麵都不露!
“去,再去喊!我倒要看看,她在我麵前敢不敢打人!”
連敏芳怒著臉發話:“多去幾個人,抬也給我抬過來……”
話音未完,餐廳門外傳來腳步聲。
舒蕙繞過落地大花瓶,不緊不慢走進來,一襲純色苧麻連衣裙,文藝複古不失優雅。
“不勞駕,太太找我有事?”嗓音是溫柔的,氣勢卻不顯半分畏縮,坦蕩從容。
太太……
稱呼這麼客氣,連口都不改?
連敏芳一下被噎住,用勺子攪和著燕窩粥。
片刻後,找回點士氣,連敏芳抬眼不滿道。
“我讓王媽去喊你過來,你怎麼回事,敢令人打罵王媽,還想割她舌頭?我們秦家的傭人都是走正規合同的,與你們內地可不一樣,不搞老封建那一套。”
舒蕙施施然在對麵坐下:“兩岸三地皆是國土,一樣的改革開放,太太檢點些吧,這話以後彆再亂說。”
港城秦家,一直是跟著紅色信仰走的愛國企業。
連敏芳拿勺的手一抖,立馬解釋:“我可沒那意思,嘴快了而已,你不要混淆視聽,想不承認錯誤!”
“錯誤?”舒蕙笑笑。
“我可沒覺得哪裡錯了,畢竟誰淩晨四點被吵醒,都不會有什麼好脾氣。王媽講不通理,非要鬨,罵的還難聽,和找打沒區彆,我遂了她的願,合情合理。”
淩晨四點?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