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江洋帶著周文斌等人就這麼瀟灑的離開。
王輝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身上的製服已經被汗水浸透。
“明天下午三點之前,如果你們不把我的車乖乖送回來。”
“金立酒廠。”
“他的了。”
昨日的場景曆曆在目,那個年輕人的神色、姿態以及所說的話都清清楚楚的在腦海中浮現。
王輝麵如死灰,快速跑回辦公室裡撥通一個電話,把剛才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彙報了上去。
下午兩點三十分。
一輛東風大卡從東城二大隊出發,直奔金立酒廠。
王輝坐在副駕駛,死死的捂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
車未到,大門已經早早的敞開。
江洋親自帶隊站在門口迎接,所有的工人夾道歡迎。
此時也早已經換了另外一副嘴臉,對王輝的態度也是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可謂是畢恭畢敬,滿臉的阿諛奉承。
“王隊辛苦了。”
江洋笑的燦爛:“這麼件小事,我安排廠裡的司機去開就行了,還麻煩你親自跑一趟,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王輝從車上下來,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不……不麻煩。”
江洋微微一笑:“今天中午鬨的烏龍,不知是王隊開錯了罰單呢,還是……”
王輝臉上沒有半點血色,開口道:“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了,確實是因為所裡保管不善,導致你們的貨物丟失。我已經跟領導彙報過了,對於你們所損失的物品,我們照價賠償。”
說到這的時候,王輝的心如刀絞般的疼。
他恨透了江洋,也恨透了他的上司李明剛。
此時的王輝是夾在兩個帶刺的鋼板中間,左來右去都得流血,裡外不是人。
這件事原本跟他關係是不大的。
李明剛的老婆跟金立酒廠有矛盾,他帶人去“搞”金立酒廠也是在李明剛的授意下去完成的。
這年頭,就算沒有金立酒廠這檔子事,他們也會經常下鄉去乾這些事,一來增加業績,二來補貼些家用,不然大吃大喝的錢從哪來?
更何況他們一直都是這麼乾的,對這種事早就習以為常,而那些被查的大車司機一般也都是忍氣吞聲就這麼過去了,頂多就是找些不痛不癢的關係來說說,都是罰款多與少的問題而已。
可這回不一樣。
王輝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會在陰溝裡翻了船。
他這次是為李明剛辦事,也是為李明剛出頭,原以為他把事情彙報上去以後,李明剛會為他解決這件事產生的麻煩,但結果換來的是李明剛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像是廢物、沒腦子、蠢豬這類的話如炮彈般砸在他的臉上,罵他不應該放公檢人員進二大隊的院子,罵他什麼事情都不提前商量,罵他為什麼不早點去金立酒廠協商,為什麼不早點把車送回去。
王輝也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