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廣安的一席話,讓周宏偉陷入了沉思。
尤其是那句風險與收益,更是讓他明白了魏廣安的胸襟與城府。
魏廣安年僅四十歲就坐到了安北縣的第二把交椅,並且短短兩年時間為安北的經濟建設做出了傑出的貢獻,市裡很是器重他,並且想把他運作進華洲的班子裡大展拳腳。
在這個關鍵的時期,任何一點小的差錯都會給他帶來極大的影響。
李明剛隻不過是他官路上的一枚棋子,是為他做成績的道路上衝鋒陷陣的炮灰而已。
充其量,算得是串在繩尾的螞蚱。
早就跟不上他的腳步,在這條繩子上搖搖欲墜了。
一旦他調去了華洲,那才是他如魚得水的地方。
而原本那些跟不上他腳步的小跟班們,自然也要漸漸的脫離和疏遠他們,直到把他們徹底的忘記。
就如忘記那些見不得光的人和事一般,用一個乾淨的麵貌去迎接嶄新的仕途及生活。
在魏廣安的眼裡李明剛都是如此,就更不用說他的老婆吳娟了。
為了這樣一個人,去換一個“有腦子”,並且要拚儘全力跟他魚死網破的商人,哪怕是一個初出茅廬的生麵孔,也是不值得的。
因為魏廣安心中很清楚,江洋手裡所掌握那些資料或許翻不了天,但是這些資料一旦落入他真正的“敵人”手裡,那將立刻會成為一把插入他心臟的利劍。
……
夜晚,金立酒廠。
江洋在院子裡大擺宴席,把兩個廠子裡的工人以及開貨車的司機們全都聚在一起,場麵簡直不要太熱鬨。
圓月高高掛起。
烤全羊一隻一隻的從後邊抬出來,各種剛出鍋的菜肴一個接一個的上。
什麼地鍋雞、啤酒鴨、乾鍋排骨等硬菜放了滿滿幾個桌子,工人們又把這些桌子拚成一個長條,啤酒更是直接從對麵的商店裡拉了半個麵包車。
這是人到的最齊的一次。
江洋帶著妹妹江婷、林茵茵、張老三、牛大力等人坐在桌子的一頭,車間主任趙鋼則帶著劉大爺和酒廠的一些工人坐在長桌的另一頭。
整條長桌上洋洋灑灑近三十人,遠遠看去如同一條飛舞的長龍。
這些日子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畏畏縮縮。
就連包活乾的卡車司機們都跟著受委屈。
今天能讓王輝親自把卡車送到酒廠來,這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最起碼,可以讓這些跟在酒廠下麵乾活的員工們揚眉吐氣了一把。
“我們的新老板要比安北縣惡霸李明剛還要牛B。”
這成了所有員工們心底誰都不明說的共識。
張老三的嘴巴已經咧到了後腦勺,眉飛色舞的跟林茵茵說著金立酒廠的光輝事跡,更是把江老板如何對付交通二大隊的事情從頭到尾一字不差的說了一遍,聽的林茵茵也是震驚不已。
江婷一邊聽著,一邊對自己哥哥的崇拜更是增加了幾分。
對於她來說,這段時間家裡發生的變化太多了。
她的生活也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江婷心裡清楚,這些變化的主要來源還是她的哥哥江洋。
此時的江洋正端著酒杯,接受著員工們一杯接一杯的敬酒,以及各種各樣的奉承。
對誰都笑臉相迎,言辭談吐似乎對於這種場合得心應手,哪還是當初那個隻會為了一個女人就要死要活的無能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