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是親生的,怎麼都抗造,是死是活不必管,更不會心疼。
“教不好二少爺,妾身已萬分懺愧,府中委實不好再多一個不懂事的二少夫人。”
秋萊說著便淚眼蒙矓,十分自責的模樣,不想失禮般拿錦帕覆上眼角。
喻婉眯了下眼睛,淡聲問道:“怎麼?你這是要我責罰昭聿媳婦?”
敢情她不計較是壞事?
“我既說了不追究,你也不必惶恐。想必昭聿媳婦心裡已有了數,下回記著就成。”喻婉扯了下嘴角。
她從來不與人爭甚麼。她的兒子聰慧有本事、積極又進取,丈夫的妾室也還算安分,是以大多時候她都不會太過計較什麼。
她本是對這個便宜二兒媳有些意見的,但看在其認錯態度端正的份上,便也沒說什麼。
秋萊眸光微閃,一臉感激道:“王妃理該責罰,是您寬宏大量不計小人過,有您這般的好主母,乃是我等之幸。”
她拉著司徒曄的手,將人打量了一番,“二少爺向來沒個分寸,昨夜你照顧了他一宿,怕是累壞了吧?”
秋萊嗔怪道:“他醉死過去倒是樂得清閒,可苦了他媳婦兒了。”
“姨娘知你一向知事明理,若非累著了,又怎會將辰時記成了巳時?”
秋萊幽幽太息道:“唉,說來都是姨娘的錯哪,早知有今日,姨娘當初定當嚴厲教好二少爺才是。”
喻婉微微蹙眉,才壓下去的不喜驟然間又鼓上來。
是啊,便是主子記錯時辰,底下也該有人提醒。若真是個懂事的,哪怕是再忙,總有功夫安排底下的人吧?
若不是有意為之,哪家大家閨秀能如此無禮?硬是讓一府主母候著大半個時辰,才喝上她那杯新婦茶!
她不禁想到這個便宜二兒媳的出身。承德侯府養了十七年的大小姐,到頭來卻是個假貨。
莫非是山雞如何也變不成鳳凰麼?
“不論如何,作為晚輩叫長輩久等便是錯了。”
司徒曄向著主位上的喻婉福身一禮,誠摯說道:“晚輩有錯便認,知錯就改,絕不辜負王妃的寬宥之心。”
聽得這麼一番話,喻婉又覺得自己方才所想是否有些刻薄了。她當初也是見過這位姑娘的,那時瞧著言行舉止皆挑不出錯來。
一如眼前這般端正。
喻婉一時有些恍惚。
並不知王妃對自己的態度變了又變,司徒曄複對著身旁的秋萊說道:“姨娘也莫要自責,這怎麼能是姨娘的錯?若照姨娘的說辭,難不成早知如此,姨娘當初還能掐死我夫君不成?”
不知怎的,聽了她這話,秋萊莫名心頭一顫。
“怎麼會呢?”
秋萊定了定心神,溫柔地笑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二少爺再如何,姨娘也希望他好好兒的。”
就如眼下這般,像個廢物似的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