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喻婉瞧了眼秋萊,不知她又想說什麼,還有什麼事。
就見秋萊麵色嚴肅起來,對著亓徽道:“嫡母對你寬容是你的福氣,但你不能覺得理所應當。”
“趕緊來給王妃磕個頭。”
早在亓徽進門那會兒,秋萊和司徒曄便坐在了喻婉的下首,亓徽敬完茶方坐在司徒曄身旁。
亓徽無聲歎氣,甫一站起來。
喻婉便道:“不必……”
“該的。”
秋萊心懷感激:“王妃不同他二人計較是您仁慈,二少爺這混小子理應給您磕頭道謝的。他難得這麼早過來給您請安,您就讓他給您磕一個吧。”
這話真就勾起了她的不悅,喻婉蹙了蹙眉。
一想到,她一個親王妃嫡母,卻要早早候著庶子庶媳過來敬茶,什麼都沒計較,確實是顯得她過於和善可欺了。
磕個頭而已,又不是罰跪好幾個時辰。
她終是沒說什麼。
司徒曄尋不到機會插嘴,隻能默默在一旁看著。這秋姨娘可真會來事兒,輕易就知曉如何給人上眼色。
看來要揪出這隻藏了二十年的狐狸尾巴,恐要費好大功夫。
亓徽很是乾脆地跪回蒲團上,向著喻婉磕了個頭,“多謝王妃寬宏大量。”
喻婉虛扶他一把,“坐回去吧。”
亓徽再次道了謝,重新回到司徒曄身邊坐好。
見狀,秋萊又笑吟吟開口道:“二少爺已經娶了媳婦,再不好渾渾噩噩過日子的。可妾身管不聽二少爺,也是沒了法子,這才想著向王妃取取經,怎麼才能叫二少爺懂事些?”
喻婉下意識看向司徒曄,揚了揚眉:“你這個姨娘不好管,他媳婦兒還不好管麼?”
而且她可不覺得秋氏真沒法子管教兒子,畢竟這兒子看著不是挺聽話的麼?
說起這個,秋萊有些為難道:“妾身原也是這般想的,可……嗐。”
她什麼也沒說。
可又什麼都說了。
司徒曄心中嘲諷,秋姨娘這未儘之言,不外乎是現實終究不是想象,她這個兒媳今日行事已是叫人失望,日後還不好說呢。
“若是二少爺能有世子一半懂事,妾身也能安心些。”秋萊歎了口氣,“世子素來溫和有禮,又有本事知上進。想來是王妃教子有方,不知可能傳授一二?”
“二少爺從前混蛋些也就罷了,如今都是當人夫君的,哪還能整日裡出門跟人鬥蛐蛐啊?”
她擺出一臉為孩子好的模樣,言語又說得誠懇,喻婉再是不喜,也沒有立刻開口趕人。
世子打小就是個乖巧的,聰穎向學,至今已經及冠,眼下在戶部當差,已是戶部郎中。喻婉這個母妃還真沒替孩子操過什麼心,也唯有吃食住行上麵費點心力。
無人瞧見的時候,喻婉也有頭疼的地方。兒子什麼都好,就是不怎麼親近自己這個母親。
當然這些事情,她是不可能當著秋氏一房的麵說出來的。
“你若真想要昭聿懂事些,覺得自己管不了他,那就把他扔去能管教他的地方去。”
喻婉意味深長道:“想來王爺最是寵你,你隻需同王爺提一嘴,保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