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半步,傾著身子靠向司徒曄耳邊,低聲道:“姐姐,我猜你一定恨透了司徒玉茗吧。”
司徒曄靜靜立著,那雙漂亮的眼睛情緒深沉,並未接去話茬。
司徒晴猜對了。
她確實恨透了司徒玉茗。
但司徒晴想一輩子都不會觸摸到半點真相。
“畢竟可以說是司徒玉茗毀了曄姐姐的一輩子,姐姐你恨她也是應當的。”
司徒晴仿佛看破了一切,帶著蠱惑的口吻說道:“所以姐姐你確定不想和我做交易嗎?”
司徒曄垂下腦袋,片刻後再抬頭,太息一聲:“晴妹妹所求什麼呢?”
“曄姐姐是願意了?”司徒晴眸光微閃著問道。
她就說吧,司徒曄絕不像麵上看見的那般淡泊,至少對於司徒玉茗這個人,司徒曄絕對是不甘心的。
眼下不就心動了嗎。
“我想聽聽晴妹妹要做何。”司徒曄說道。
她微笑著,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曄姐姐也知道,母親替我定了一戶人家,便是安北將軍的小兒子。”司徒晴笑得諷刺,“母親跟我姨娘說,那是個知上進會疼人的,我嫁過去不會差。”
司徒曄點了點頭,她知道這件事情。
安北將軍乃是正三品武官,他的大兒子二十有五已是五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使,相較於他年輕有為的大兒子,他的小兒子卻是個真正的紈絝。
不過因著他的小兒子也在兵馬司當值,外頭都以為安北將軍的小兒子也是個年輕有為的。
實際上,安北將軍的小兒子下了值就愛往勾欄地兒跑。
司徒曄上輩子甚至聽聞過一件醜事,說是安北將軍的小兒子一夜禦七女,最後馬上風了。
“嗬嗬,母親不就是仗著我姨娘困在一畝三分地,不清楚外頭的情況嗎?”
司徒晴冷笑:“都說那竇明濱定是個和他兄長一樣有出息的,可我卻知曉,那是個連曄姐夫都不如的紈絝,甚至不能稱之為紈絝,那就是個孟浪的登徒子!”
“我曾在圓照寺見過他無恥下流的一麵,仗著自己長得高大威猛,攔住一名打扮普通人卻美麗的姑娘,大言不慚說要納人為妾,還動手動腳的,真叫人惡心。”
“我還曾見過,他從怡柳院提著褲子出來,一臉飽饜不知天地為何物的惡心模樣。”
司徒曄聞言瞧了她一眼:“你倒是好運氣,旁人都不知曉的事情,偏叫你都瞧見了。”
司徒晴搖搖頭:“這算什麼好運氣?若真是我運氣好,母親就不會要把我許給這種人。”
說著她自嘲道:“母親怎堪為大戶主母?將養了十七年的養女許給一事無成的紈絝之首,又將庶女許給表麵上進實則下作的登徒子,可真是好母親啊。”
“晴妹妹是想讓我幫你毀了這樁親事?”司徒曄猜測司徒晴說了這麼一大堆話的目的。
“總聽人說承德侯府大小姐如何聰穎,那時不屑一顧,今兒一看,曄姐姐果真聰慧。”
司徒晴幽幽地笑道:“是,我想讓姐姐替我毀了這親事。作為交換條件,我替姐姐盯著司徒玉茗,必要時候,我可以做姐姐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