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嬤嬤麵色一紅:“瞧姑爺這話說的,畢竟人有三急嘛。”
亓徽嗤笑一聲,沒再說話。
此事算是揭過了,馮嬤嬤巧思給出了台階,薛品研就此走下來,“眼瞅著午時將近,也該去膳廳用飯了。曄兒和徽兒準備一下再過去吧,我帶著睿兒先走了,也好喊其他房的人過來。”
“恭送母親。”司徒曄道。
待出了綏安園,離得遠了些,薛品研就拉著司徒睿一臉嚴厲地問道:“睿兒怎到你曄姐姐這裡來了?”
司徒睿一板一眼地回答:“回母親,睿兒聽牧紫塵說,他在家時,他爹爹總會讓他騎郎郎馬,可好玩啦。可爹爹沒有讓睿兒騎過,看到姐夫生得高,一瞧準有力氣,我這才來尋大姐姐和姐夫的。”
他話中的牧紫塵乃是忠勇侯府的小少爺,兩家有些來往,故而兩個同齡的小子便能玩到一處去。
司徒睿眼睛亮亮的,帶著對父親的孺慕與渴望。
薛品研皺了皺眉,雖說小孩子一般都不會撒謊,況且睿兒一向最乖,但她仍不好大意,便說道:“母親教過你的,小孩子是不能撒謊的。我怎麼聽說,睿兒是去尋你姐夫鬥蛐蛐的?”
司徒睿舉起小手發誓,一臉認真與凝重:“母親,睿兒沒有鬥蛐蛐。如若有假,便叫睿兒天……”
薛品研忙捂住他的小嘴,道:“母親相信睿兒,不必說那些不吉利的話。”
“多謝母親。”
司徒睿猶豫了一下,還是撲進了薛品研的懷裡。
“娘,那馮嬤嬤為何撒謊?”
司徒玉茗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薛品研搖了搖頭:“或許隻是想要邀功罷了。”
她也想不通。
但她確實相信司徒睿,這個兒子可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過活的,從來都跟那個養女不親近,司徒曄可使喚不動她兒子對她撒謊。
綏安園裡。
司徒曄和亓徽在屋裡不需要人侍候,馮嬤嬤和蕪花便候在外頭。
兩人離得屋內遠了些,馮嬤嬤擰眉問蕪花:“這是怎麼回事?我出去那會兒,姑爺和小少爺不是還在鬥著蛐蛐呢嗎?怎的回來就成方才那樣了?這不是害得夫人和大小姐白跑一趟麼?”
蕪花道:“我哪裡曉得小姐在想什麼?她回來時,您恰巧不在,她問了一嘴,我按照您的指示告知她,您去如廁了。她便叫姑爺和小少爺將蛐蛐放了,還讓他們玩起了騎郎郎馬。”
馮嬤嬤心跳漏了一拍。
“嬤嬤,您說會不會是小姐看出什麼來了?”蕪花麵色凝重道。
馮嬤嬤道:“咱們哪裡有露出破綻?莫要自己嚇自己,定是巧合罷了。”
她徐徐歎氣:“倒是我累了夫人同大小姐一遭,還不知她們會如何想我哩。”
蕪花安慰道:“嬤嬤寬心,小少爺可是夫人養在身邊的,夫人問起,小少爺必定不會說謊。如此一來,您也不算白費力氣,更沒有溜著夫人她們耍。”
馮嬤嬤笑了笑:“你這丫頭說得極是。”
隻要夫人心有疑慮就一定會問小少爺實情,而小少爺不會撒謊,任再多巧合迷了眼,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
她馮嬤嬤可是夫人的人,定不會誆騙夫人。
兩人悄悄話說得起勁兒,並未發現窗邊站著兩個人影,正在盯著她們二人的方向看著,有人彎起唇角,勾出一抹極致諷刺的弧度。
“夫人著實機敏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