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替青菊對我撒謊的蕪花,你覺得我還敢完全信任嗎?”司徒曄問。
伶竹搖搖頭:“不可。”
司徒曄道:“你可知曉今日在承德侯府發生了何事?”
她隻是隨口一問,當然不會指望不知內情的伶竹回答她什麼,於是又往下說道:“司徒睿一個人來我院裡尋亓昭聿鬥蛐蛐,恰巧我去了一趟祠堂給祖父祖母上香,回來後就聽聞馮嬤嬤去了茅房。”
司徒曄笑著擺了擺頭:“我綏安園窮到連茅房都沒有的地步,害得馮嬤嬤跑去榮品院如廁。”
伶竹張嘴就道:“侯夫人定來尋您和少爺了吧!是不是以為您和少爺帶歪小少爺?”
“你說的不錯。”
司徒曄說道:“咱們院裡可不需要那些養不熟的白眼狼。伶竹,你夜裡替我辦件事情。”
伶竹鄭重道:“是,您儘管吩咐,奴婢定替您辦得漂漂亮亮的。”
她這條命可都是夫人救回來的,替夫人做事是理所應當的。
“夫人,老奴可能進來說話?”
馮嬤嬤在外頭高聲詢問。
司徒曄朝伶竹點了點頭,伶竹頷首出去喊來了馮嬤嬤。
“嬤嬤有何事?”司徒曄問道。
馮嬤嬤麵色有些古怪,屈膝答話道:“老奴方才聽說少爺又出門鬥蛐蛐去了,成親不過三日,還正是新婚當頭,少爺怎能如此做派?”
司徒曄臉色沉了沉,佯裝生悶氣無可奈何的模樣,她問馮嬤嬤:“嬤嬤以為該如何才好?母親先前還說他是個好的,可我過門這兩日哪裡都沒見著他的好,豈非母親哄著我玩兒?”
馮嬤嬤說道:“侯夫人向來待您親如己生,心疼您還來不及,怎會誆您?許是少爺先前在侯夫人跟前扮得太好了,這才叫侯夫人著了他的道呢。”
“……”
司徒曄用帕子捂住臉,悄悄與一旁的伶竹對視了一眼,主仆臉上儘顯一言難儘。
可真是侯夫人的好狗腿子呐。
“老奴覺得夫人當改下好脾氣,適當立起來才好,不能總叫少爺如此不將您放在眼裡。”馮嬤嬤提議道,“夫人,不如老奴隨您出門將少爺抓回來?老奴以為此計可行,定能叫少爺日後都安分下來。”
她話音落下,還未來得及心中暗喜,便見司徒曄猛地落下淚來,很是傷心道:“嬤嬤,他欺人太甚了。”
馮嬤嬤裝模作樣上前安慰道:“夫人莫要傷懷,老奴瞧著甚是心疼,若讓老爺夫人見了,還不知道多心疼哩。”
司徒曄抽抽噎噎道:“是啊,父親母親向來疼我。嬤嬤,依你之見,若是夫君不跟咱們回來該如何?我豈非淪為上京城的笑柄了?”
馮嬤嬤心道,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但這話她是不能宣之於口的,馮嬤嬤便道:“若真如此,屆時您便可去請秋姨娘做主了。您也喚姨娘一聲姨母,姨娘定會站您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