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新樂長公主並未插手這個小風波,但是後邊她作的畫也並未傳到新樂長公主的手中,便是新樂長公主沒眼看的意思了。
“開瓊宴以會友,鬥詩畫論點墨。”
新樂長公主念出聲來,有些驚訝地往司徒曄那裡看了一眼,笑著點頭道:“倒是開了個好頭。”
她把畫作往喻婉麵前抬了抬,喻婉才完全看清了內容。
畫的正是這場詩會此時的情景,題的字便是新樂長公主方才念的那兩句,倒是十分善於應景。再去看細節,畫工精湛,詩題得不錯,字也婉約漂亮。
喻婉也點點頭道:“才情不算汙了名聲。”
她們二人看過司徒曄的畫作之後,新樂長公主又吩咐人將畫作一一傳下去供人觀賞,從雙亭傳出去到男席再回到女席,幾乎經了所有人的手。
男席那邊誇聲不斷,女席這邊眾說紛紜,有說好的,也有酸掉大牙說爛作的。
有道溫潤的聲音從屏風那頭傳來:“二弟妹的畫技逼真生動,字也入木三分,委實開了個好頭。”
司徒曄聞言抬眼。
亓墨站在屏風能容一個人的間隔處,保持著一貫的君子之風,溫和地笑著看向女席這邊。
司徒曄深邃的眸色閃過一抹捕捉不到的殺意,大袖底下的雙手緊緊擰在一處,撇了下嘴角,擺出最完美的笑容,向著屏風處福身一禮。
她冷靜道:“多謝大哥誇獎。”
一道視線帶著嫉妒的怒意死死盯著司徒曄的身影,司徒曄似有所覺般回了頭,恰巧對上司徒玉茗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的眼神。
司徒曄衝她揚唇笑道:“應當沒有叫玉茗妹妹失望吧?”
“……自然。”司徒玉茗握了握拳頭,明明氣紅了雙眼,卻還得故作若無其事賠笑臉。
司徒曄笑:“那就好。”
她才想從亓洛手裡接過自己的畫作,堇姑姑又來到了跟前,笑著對她說道:“殿下想留下您的畫作,不知可否?”
司徒曄呆滯須臾,含笑著應道:“承蒙殿下不嫌棄。”
她拿過畫作再次轉交給堇姑姑。
之後司徒曄全程坐在一旁,偶爾吃塊點心,時而端茶品茗,愜意地看著旁人鬥詩鬥畫。
為著這場詩會更加精彩,新樂長公主攜同喻婉給出了男賓和女賓前三名的彩頭,以及對前十名的鼓勵。
是以除了司徒曄這個詩會開頭之人,剩下的眾人皆鉚足了勁兒比鬥。
最終結果出來時驚呆了司徒曄,她竟然得了新樂長公主最特殊獨一份的彩頭,是一套海棠花點翠頭麵。
司徒曄心間顫了顫,這是前世所沒有的待遇。
擺著複雜的心情接了匣子,司徒曄行禮道謝:“多謝殿下。”
新樂長公主笑道:“跟著昭聿喊一聲新樂姑姑便是。”
司徒曄從善如流道:“多謝新樂姑姑。”
詩會散場後,司徒曄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的馬車,還沉浸在不可思議中。
一個微小的態度都有可能改變細微的結果,是不是也意味著,她一定可以複仇成功?
司徒曄眯了眯眼睛,必須能。
“怎的如此惶恐?”喻婉看了她好幾回了,發現她心不在焉的,沒忍住開口問了一句。
司徒曄靦腆地笑著回道:“惶恐算不上,驚喜是真的。沒想到新樂姑姑還會賞我這麼貴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