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歲歲把針收了，霍坤手腕上的傷也包紮住了。
楊建國跟在她旁邊，時不時問她幾句，然後拿小本本記著，一副受益匪淺的模樣。
賀淮川倚在門邊，手上把玩著匕首，目光時不時掠過霍凜的嘴，嚇得他都不敢說話了。
生怕一開口，舌頭就沒了。
想到剛才的事，他有些尷尬，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等歲歲出來後，他立馬就站直了。
歲歲沒理他，被賀淮川抱著，洗了洗小手，小腦袋趴在他肩膀上，見霍坤一直跟著他們，重重哼了聲。
她可記仇啦，還記得他剛剛說要剁了她的手呢。
壞蛋！
眼看著他們就要上車了，霍凜深吸一口氣，幾步上前擋住車門，看著歲歲說：“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歲歲嘟著嘴，不想理他。
霍凜朝賀淮川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賀淮川沒說話，隻摸著歲歲的小手，又在霍凜眼前晃了晃。
——我爸要是有事，我剁了你的手！
剛才的話瞬間在腦海中響起。
說話的時候有多凶，他這會就有多慫。
輕咳一聲，他說：“我剛才那不是開玩笑呢嘛。”
賀淮川拿著匕首轉了一圈，盯著他的舌頭，“那我也來開個玩笑？”
霍凜嚇得捂著嘴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自知理虧，霍凜一巴掌打在自己嘴上，力度不輕，打得嘴都麻了。
他說說：“是我錯了，你們說吧，想要我怎麼補償你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給你們辦到。”
說著，他又不受控製地看向歲歲，有些好奇。
他是真沒想到這小姑娘居然真的這麼厲害。
早知道這樣的話，他之前胡說八道什麼呢。
這舌頭真是禍害。
但也不能沒有。
歲歲衝他齜了齜牙，凶道：“我才不要補償，大壞蛋！”
“爸爸，我們走！”
她生氣啦！
他不相信她就算了，還冤枉她。
她再也不要跟他玩啦！
小姑娘氣鼓鼓的，賀淮川微微挑眉，最喜歡看她發脾氣的樣子了。
他非但沒有幫著勸和，還一腳把霍凜踹開，直接抱著歲歲上了車，回家。
霍凜“欸”了聲，根本攔不住。
他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有些發愁。
完了，賀淮川可不是好哄的。
他那閨女一看也不好哄。
不過，小孩子的話，肯定比大人好哄多了，買點零食，給點錢，就哄好了……吧？
第二天歲歲一放學，霍凜就湊了過來，笑眯眯打開後備箱，道：“看，都是送你的。”
歲歲看都不看一眼，哼了聲，背著小書包就回了家。
賀昭賀野掃了一眼，撇嘴道：“誰稀罕，我們就能給妹妹買。”
彆以為他們不知道他欺負妹妹的事。
江璟年倒是走了過來，霍凜剛覺得有希望的時候，就見他伸出手，對著他的傷口處狠狠一戳，疼得他一下子彎了腰。
草這熟悉的感覺。
聽到他的叫聲，歲歲小腦袋一下子就探了出來，眼睛亮晶晶的。
“哥哥真棒！”她興奮地豎起大拇指。
聽到誇獎，江璟年靦腆地抿嘴笑了下，然後手毫不客氣地又戳了過去。
姑姑愛看，多戳。
看到他的動作，霍凜本來想躲，但硬生生停了下來，任他戳著。
算了，昨天確實是他不對，就當贖罪了。
賀淮川瞥了他一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