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頭都沒抬一下，認出這不是賀淮川的腿，繞過他就抱住了自己熟悉的大長腿。
“爸爸。”她仰著小臉，喜滋滋看著賀淮川。
賀淮川彎腰把她抱了起來，擦了擦她嘴角的奶油，“吃飽了？”
歲歲點頭，然後湊到他耳邊說：“我還帶了健胃消食丸哦，吃完很快就又能餓啦，今天保證吃窮大壞蛋！”
她拍著小胸膛，一臉雄心壯誌道。
賀淮川眉眼一彎，問她：“消食丸吃了嗎？”
“還沒呢。”
“嗯，那就先不吃了，吃不完也沒事，咱們可以打包帶走。”
對哦。
歲歲眼睛一亮，她怎麼忘了這個了呀。
打包帶走的那就不怕浪費啦。
歲歲抱著他的臉親昵地貼了貼，“爸爸你好聰明呀！”
那是，也不看看他是誰爸爸。
他們仿佛親生父女一般，看得一旁的傅一塵眼底滿是酸澀。
沉吟幾秒，他啞聲開口道：“歲歲……”
歲歲這才扭頭看了過來，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這是誰呀？
不怪她沒認出來，此時傅一塵的臉上被蟄得滿是包，比之前腫了一大圈，像個豬頭一樣。
不過很快歲歲就聽出了他的聲音。
原來剛才她遇到的人是他啊，害她晚了三秒才抱住她爸爸的腿，壞蛋！
歲歲狠狠瞪了他一眼，哼了聲，扭過頭去，不想和他說話。
賀淮川淡淡掃了他一眼，直接抱著歲歲就要離開。
傅一塵又叫住了他們。
他看著歲歲說：“我去找了羅素，想和她說一聲對不起，但是……”
他摸著臉，苦笑一聲。
怕是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他剛到羅素所在的陵園，還沒進去，就被一群馬蜂給蟄了。
一旁的花繪聲繪色地和歲歲說：“他還在路上的時候，梧桐爺爺就發現他了，一早聯係好了馬蜂，等他一到把他蟄跑了，你放心，他都沒能進去，也沒打擾你媽媽的清淨。”
原來他的豬頭是這麼來的啊。
歲歲恍然大悟，把這事和賀淮川說了，捂著嘴偷笑了起來。
賀淮川也勾了勾嘴角。
活該！
說什麼對不起，羅素都已經聽不到了，他裝什麼。
真覺得對不起她，就先打斷自己兩條腿，體驗一下她的痛苦再說。
光嘴上的幾個字，嗬嗬，惡心誰呢。
歲歲也是這麼覺得的，對他沒個好臉色，拍了拍賀淮川的肩膀，“爸爸咱們走，他太醜啦，醜得我眼睛疼。”
小姑娘捂著眼睛，一臉痛苦，讓傅一塵原本想跟上來的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
他摸著臉，心裡更難受了。
羅硯修把這一幕看在眼裡，目光忍不住落在了歲歲身上。
這樣古靈精怪的模樣，在羅素身上也出現過。
隻是後來他再也看不到了。
而歲歲卻被賀家養得越來越有羅素以前的樣子了。
想來，以後也會一直都是這樣子。
他們不像羅家，不會把驕傲的玫瑰養凋零的。
想到這裡，羅硯修也不由得低下了頭，有些頹然。
羅素的凋零，他也是劊子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