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門很快就打開了，然而帶來的不是喜訊。
“殷曼家屬在嗎？孩子早產，器官發育還不成熟，情況不好，需要立刻手術，家屬簽一下字。”
聽到這話，賀老夫人眼前一黑，差點兒暈過去。
“怎麼會這樣？產婦呢？產婦怎麼樣？”
“產婦沒什麼事，一會兒就推出來了。”
賀老夫人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想到孩子，心又提了起來，“醫生，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家孩子啊。”
“我們會努力的。”
歲歲在聽到醫生的話的時候就已經呆住了。
一道冷風吹過，她打了個哆嗦，猛地反應過來，立刻給白老打去電話。
沒多久，白老就來了，一起來的還有徐嶽。
看著臉色慘白的歲歲，白老心疼得不行，來不及安慰，隻道：“交給我們吧。”
看到他們，賀老夫人這才反應過來。
對啊，怎麼把這兩位給忘了，還好有乖寶。
對了，乖寶呢。
她扭頭看去，就見歲歲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小小一團，看上去有些可憐。
她走過去，蹲在她旁邊，“乖寶，怎麼了？”
歲歲抬頭看了她一眼，眼圈紅紅的，“奶奶。”
聲音裡也帶著鼻音，“都怪我，是我烏鴉嘴，我說想快點看到寶寶，我要是不說這話的話，寶寶就不會著急出來了。”
聞言，賀老夫人心一緊，有些心疼地看著歲歲。
“這跟你沒關係的，乖寶你怎麼會這麼想。”
歲歲悶悶低著頭，沒說話。
賀老夫人更心疼了，把她抱到懷裡，這才發現小姑娘一直在抖。
是嚇的。
她歎了口氣，抱著她的臉輕輕蹭了蹭，“乖寶，你彆胡思亂想，你又不是神仙，哪能說什麼就來什麼呀，這就是個意外。”
“你師父和徐老來了，你大伯母和寶寶不會有事的。”
提起他們，歲歲的心情這才緩緩平複下來。
隻是手術室裡沒有花花草草，她也不知道裡麵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隻能等著了。
賀老夫人把賀昭賀野叫到旁邊叮囑道：“乖寶太敏感了，愛多想，我們大人這會兒可能顧不上照顧她，交給你們兩個一個任務，照顧好妹妹，哄她開心，知道了嗎？”
賀昭賀野重重點頭，“知道了！”
他們一左一右守在歲歲旁邊，時不時拉著她說話。
歲歲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但有他們在，也好多了。
殷曼先推出了手術室，賀老夫人索性先讓歲歲去陪著她，免得她在這兒胡思亂想。
“大伯母，你彆怕，我師父和老徒弟在，寶寶不會有事的。”歲歲把剛才賀老夫人哄她的話說給殷曼聽。
她這會兒也很怕，但師父說，醫生要先穩住自己，不然病人和家屬會更著急。
歲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殷曼虛弱地點點頭，“一定會沒事的，對吧？”
“對！”
歲歲很堅定。
一直等到天亮，手術室的門才終於打開了。
白老和徐老的眉頭緊緊皺著，看得賀老夫人心裡咯噔一下。
“情況怎麼樣？”
徐老說：“暫時穩住了，先送到監護室觀察一下。”
他們沒多說什麼，但賀老夫人已然從他們的表情中察覺出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