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應該都是你通過折磨普通人產生的。”
“我沒猜錯吧？”
“嗯。”李修大方承認道：“不管是之前的青陽宗基地，又或是現在的希望城。”
“我在這兩處聚居地的地下，都修建有很多的監獄。”
“那些監獄裡關著許許多多的普通人。”
“我每天都會用各種方法去折磨他們。”
“然後，再用他們受折磨時產生的白色霧氣，去供應整個聚居地的運轉。”
果然麼.
謝深跟著道：“非常之時要行非常手段，所以你暗地裡做這些事，我倒也沒任何意見。”
“況且我也沒資格有意見。”
“我現在就隻有一個問題想問下。”
謝深繼續道：“你剛不是說，你能提供給我近乎‘無窮無儘’的白色霧氣嗎？”
“我覺得，你可能對金丹期修士沒有清楚的認知。”
謝深強調道：“要想提供近乎無窮無儘的，可供我揮霍的白色霧氣，那可不是折磨個一兩百個人就能滿足的。”
“我估摸著，你最少最少，也得同時折磨近十萬人。”
“這麼多人一起受折磨所產生的白霧，才能勉強滿足我戰鬥時的消耗。”
“才能勉強達到你口中‘近乎無窮無儘的白霧’這一標準。”
“隻有這樣，我才有可能戰勝那天上的黑佛。”
“那麼問題就來了。”
謝深點明關鍵道：“你建的那地下監獄，能同時關下並折磨整整十多萬人嗎？”
“這不太可能吧？”
李修將頭低下。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不慌不忙道：“十多萬人我確實沒有。”
“況且，我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一次把十多萬人都關到監獄裡去折磨。”
“所以我找到了一個替代的方法。”
“嗯？”謝深好奇道：“用什麼替代？”
李修道：“還記得之前，我們在血肉世界發現的不死者嗎？”
城樓上。
李修邊說邊順著樓梯往下走。
謝深等人見了，便俱都跟在其身後。
但聽見李修繼續道：“那些不死者都患有癌症，他們幾乎無時無刻都要受病痛折磨。”
“然後，血肉詛咒又讓他們永遠都死不掉。”
“這些人，簡直就是完美的‘白色霧氣’生產器。”
交談間，李修已領著在場眾人來到了城樓的最底層。
當著所有人的麵，他按動了牆壁上的一處隱藏開關。
下一秒。
伴隨著陣陣轟隆隆的巨響，地麵上有一暗道被緩緩開啟。
但見暗道之中，有一傾斜向下通往地底的狹長階梯。
李修領著大部隊，順著那狹長階梯，很快就來到了建造在地底的一處隱秘實驗室中。
該實驗室的四個角落裡，各修建有一座巨大玻璃立方體。
加起來總共四座。
四座玻璃立方體內，分彆關著四名長著超巨大腫瘤的人類。
——這四人，正是當初在血肉世界地底實驗室裡，發現的那四名不死者。
實驗室裡。
李修回頭看了身後眾人一眼。
他介紹道：“因為經年累月的痛苦跟折磨，這四人早就已經喪失了自我意識。”
“這算是人的一種自我保護機製。”
“畢竟喪失了意識的人，是感受不到痛苦的。”
“但現在，我需要他們感受痛苦，我需要他們受折磨。”
“所以我首先要做的，是恢複他們的意識。”
李修說著，忽緩緩靠近至實驗室的公共終端。
待通過了密碼，以及指紋識彆係統的雙重驗證後，李修打開了整個實驗室的電力係統。
在燈光的照耀下，謝深等人能夠看見：
那些巨大玻璃立方體內，分彆有四隻機械手自天花板上探出。
這些機械手均分彆握著一支針管，且其中裝滿了不知名的黃褐色液體。
“看到那些針管了沒？”
李修從旁講解道：“那裡麵裝的是左旋多巴跟苄絲肼的混合液。”
“該混合液又被叫做‘多巴絲肼試劑’。”
“為了讓這四名不死者恢複意識，我試過很多很多種藥物。”
“最後我發現”
李修給出結論道：“過去用於治療帕金森病的多巴絲肼試劑，對於恢複不死者的意識，是最有效的。”
“隻要持續不斷地，給不死者們注入這種藥物，他們就能永遠保持清醒。”
“永遠地受折磨。”
“然後永遠地，源源不斷地產生白色霧氣。”
李修接著道：“並且相較於普通人而言，由於不死者們的體型，個個都跟肉山一樣巨大，所以他們所產生的白色霧氣，完全能達到普通人千倍，甚至萬倍之多。”
“隻憑這四人，就能抵得上整整十萬名普通人！”
這.
聽完李修的敘述後，謝深略有些不忍道：“這就相當於把本應該分給十萬人吃的苦，讓這四人一口氣給全吃了。”
“那麼這四人所將要承受的折磨.”
“這也太殘忍了吧？”
“確實殘忍。”李修順著謝深的話道：“但我們沒得選了，不是麼？”
“不折磨這四名不死者，我們就搞不到足夠多的白色霧氣。”
“沒有白色霧氣，你就不可能是那黑色佛陀的對手。”
李修陳述利害道：“弄不死那黑佛，到時候整個希望城都有可能會失守。”
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謝深想不出更好的解決方法，於是便隻能接受李修提議。
他站在原地不再言語。
同樣地。
跟著一起來到此實驗室的諸葛夫，鄧賓，泉山等人。
他們麵上雖也同樣有不忍之色，但由於想不到更好的解決方案，於是便也隻能閉口不言不語。
就這樣。
在無比微妙的氣氛下。
眾人目睹著李修操控公共終端，將‘多巴絲肼試劑’緩緩注入進了那四名不死者體內。
此試劑剛一入體，那四名不死者就立刻有了反應。
他們先後睜開雙眼，並全都帶著一臉迷茫表情環顧四周。
還未等這些人反應過，究竟發生了什麼。
很快，因為癌症所帶來的痛苦與折磨，便將他們的意識徹底淹沒
四人慘叫著，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其狀貌之慘烈，哪怕是窮儘了人類文明的所有話語，都難以將其形容。
玻璃立方體內。
伴隨著陣陣哀嚎和慘叫聲，大量濃鬱至極的黑色霧氣，開始自四名不死者體內湧出。
“我們當前所在的，是實驗室的地下二層。”
李修繼續為眾人介紹道：“在我們頭頂，還另建有地下一層。”
“一層專門用來，將黑色霧氣轉化成可利用的白色霧氣。”
“那兒也同樣關著許多‘很特殊的人’。”
“你們想不想上去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