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的相處,讓謝深能僅憑語氣神態就隱隱判斷出,卜田然此刻並未在說謊。
他所說一切都是真的。
他口中的‘黑色靈力’,或真有無窮妙用.
空中。
意識到這一點後,謝深衝卜田然肯定道:“行,你做的不錯!”
“你先等我滅了那黑色佛陀。”
“之後,我自然會幫你把那修行之法,在青陽宗內推廣開。”
“這次,算你大功一件!”
說著,謝深忙又朝卜田然擺了擺手,催促道:“你先退下吧。”
“幫忙的話,倒是不用了。”
“隻我一人,就已完全能對付那黑佛。”
“你在旁邊兒,反而會給我添亂。”
卜田然並未按謝深吩咐退至一旁。
他轉身看向那黑色佛陀,意味深長道:“師尊,剛忘跟你說了。”
“我自創的那一門秘法,修煉起來可能會有那麼點兒特殊。”
??
謝深聞言一怔道:“怎麼個特殊法?”
卜田然答道:“要想修煉我那一門秘法,就必須先取悅一隻名為‘佛’的不可名狀生物。”
“隻有得到了‘佛’的認可後,你才能將黑色霧氣都轉化成黑靈力。”
佛?
不可名狀生物?
聽到這裡,謝深已經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他警惕道:“所以怎麼才能取悅‘佛’呢?”
“折磨!”
卜田然不假思索道:“無論是折磨自己,又或是折磨他人。”
“隻要折磨的過程中能產生痛苦,那就能取悅‘佛’。”
“再就是”
卜田然繼續道:“所有讓人類遠離痛苦的行為,比如將人類從塔監獄解救出來,又比如,師尊您現在以一己之力守護整個希望城,致使人類免遭偽人勢力的迫害。”
“這些行為,都會引起‘佛’的厭惡。”
“所以停手吧!”
卜田然望著謝深,眼中有一抹瘋狂之色一閃而過。
他攛掇道:“師尊,要不你彆管希望城的這些人了。”
“我們隨便抓點兒人類,然後找個地方不停折磨他們。”
“就這樣閉關狠狠修煉個幾十上百年,到時候彆說是元嬰期了。”
“我覺得,我們完全有希望突破到化神期,甚至是更高境界!”
牛的。
謝深看向卜田然道:“如果要靠著折磨人類,去討好一隻不可名狀生物,才能獲得力量。”
“那我寧願不要這份力量,我寧願永遠被卡在金丹期。”
“這有什麼?”卜田然聽後不解道:“不就是抓點兒人類,然後折磨他們嗎?”
“李修不也經常做這種事麼。”
“那青陽宗基地的地下,還有希望城的地底,都關著不知多少人類呢。”
“還有塔監獄。”
“塔監獄裡邊兒的人類,不也每天都在受折磨嗎?”
卜田然理所當然道:“反正這世界都這樣了,多我們一個不多,少我們一個也不少。”
“我們犧牲少部分人的利益,然後成就我們自己,這有什麼不好?”
“修行路上本就是白骨累累。”
“弱者,本就應該為強者做出犧牲!”
“我認同你的觀點,但問題是.”謝深強調道:“我可以跟心狠手辣的人類同流合汙。”
“但不可名狀生物,不行!”
“畢竟我根本就不了解那玩意兒。”
“萬一它哪天不高興了,直接捏死一隻螞蟻那樣,把我們都殺了怎麼辦?”
“你把命交到那種東西手上,你晚上能睡得著覺?”
“我不管!”見謝深說中要害,無力反駁的卜田然執拗道:“我資質天賦低下。”
“如果不依靠取悅‘佛’來修行,很可能終其一生都會卡在築基後期瓶頸上。”
卜田然的話語中,透著難以置信的堅定:“我知道這樣做很危險,並且有很多不確定性。”
“但我願意!”
“隻要能突破,隻要能在修行之路上走的更遠,叫我乾嘛我都可以!”
道不同則不相為謀。
見卜田然如此執迷不悟,謝深長歎了口氣道:“行吧。”
“你想怎麼樣都隨你,我不會插手。”
“反正,我是不會為了取悅‘佛’,而去折磨人類的。”
“還有那天上的黑色佛陀,我今天也一定要給殺了。”
“你要是敢擋我,那我就連你也一起殺。”
“不敢!”見謝深說得如此決絕,卜田然不再繼續勸說。
他表態道。
“師尊,彆說我現在不是你對手了。”
“就算我真能贏你,我也不可能會對你出手。”
“不過話說回來,我也確實不想你滅掉那黑色佛陀。”
“所以.”
說著,卜田然忽將手搭在了腰間儲物袋上,並從中取出了一超巨大的黑色玻璃瓶。
見卜田然有所行動,意識不妙的謝深打算出手阻止。
然而卜田然的動作更快。
伴隨著‘呯’的一陣輕響,卜田然右手猛地發力。
他直接當著謝深的麵,將黑色玻璃瓶給捏了個粉碎。
下一秒。
大量濃鬱至極的黑色霧氣,皆一齊從黑色玻璃瓶中湧出,並迅速彙聚至那黑色佛陀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