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
謝深采納了鄧賓提議。
他往神道鼎內渡入了少量靈力，嘗試與胡凡之聯係。
少傾。
但見大鼎上又有一道黑色陰影顯現，並衝謝深道：“道友這是又遇到問題了？”
能夠很明顯聽出：說話之人，正是元嬰期修士胡凡之。
謝深衝其回應道：“這次我找你，倒不是因為遇到了問題，而是最近一切都太順利了。”
“嗯？”胡凡之輕咦一聲後道：“什麼意思？”
謝深解釋道：“我凝聚出圖騰後，僅用了不到十多天時間，就完成了信仰之力的收集，並讓圖騰由虛轉實，達到了能夠與之融合的程度.我這速度，正常嗎？”
“隻十多天時間？”胡凡之語氣裡帶著一絲難以置信道：“你凝聚出圖騰的那片區域，總共有大概多少人口？”
“呃”謝深想了想道：“如果隻算常住人口的話，大概有5070萬左右。”
“再加上科技側文明的人，極少有誠心誠意祭拜神佛的。”
“所以折算下來，大概隻相當於你們修真側文明，大約1020萬左右的人。”
胡凡之聽後陷入到了沉默中。
片刻後。
他複又衝謝深詢問道：“你可知道祭拜我那圖騰的，總有多少人？”
“有多少？”謝深下意識接了句。
胡凡之自問自答道：“不算上修士，生活各個小世界，以及各種秘境中的凡人。”
“單就隻是我管轄的範圍內，就已經有接近20萬萬的人口了。”
“然後這麼多的人一起祭拜我那圖騰。”
“在這種情況下，我還用了整整4年多時間，才堪堪將信仰之力給收集完。”
“才堪堪將圖騰由虛轉實。”
“現在你跟我說，你隻用了十多天時間，就讓圖騰由虛轉實了？”胡凡之最後衝謝深道：“你覺得你這正常嗎？”
壞了。
謝深聞言皺眉道：“但問題是，我這圖騰看上去並沒任何問題啊？”
“我現在正嘗試著跟圖騰相融合，期間並沒感覺到有任何阻力，又或是任何的不適。”
“那你這就更有問題了。”胡凡之強調道：“正常來說，我等元嬰期修士在融合圖騰時，其過程往往都是千難萬難，甚至有很大可能性會失敗，需再得從頭來過。”
“又怎會像你說的那樣，融合時感受不到任何阻力呢？”
“道友，你現在可是在突破元嬰期瓶頸！”
“修行之事，哪有像你這麼容易的！”
謝深心知胡凡之講的這些，確實都說到了點子上。
但問題是
他再次衝胡凡之問道：“所以我到底是哪一步出問題了呢？你給的功法，亦或是我凝聚出的圖騰本身？”
一聽見謝深提及‘功法’二字。
胡凡之忙撇清責任道：“這我是可以保證的，我給你的功法絕對絕對沒任何問題，關於這一點，我可以拿我道心起誓！”
謝深跟著說道：“既然不是功法的問題，那就是我所凝聚的圖騰有問題了？”
胡凡之趁勢詢問道：“所以你選了什麼當做圖騰？”
“夢。”
謝深形容道：“那是隻存在於靜晨星神話傳說中的一種生物，應該是並未真實存在過。”
“但雖說並不存在，但夢也是滿足圖騰兩點基本特性。”
“也即‘被大眾所熟知’以及‘具有普遍性’這兩點。”
“用神話傳說中的生物，去當做圖騰麼？”胡凡之思索片刻後道：“像你這樣選擇虛構生物，去當做圖騰的修士，倒也不是沒有。”
“但虛構生物的形象，往往都是不固定的。”
“譬如有的人覺得它應該是白色，也有的人覺得它應該是黑色的。”
“不同的地方，所流傳的虛構生物版本會有所不同。”
“不同的人，對虛構生物的看法也會有所不同。”
胡凡之給出結論道：“這就導致了用虛構生物做圖騰的修士，所收集的信仰會變得很駁雜。”
“這麼一來，哪怕那圖騰真由虛轉實了，融合起來也是困難重重。”
“甚至有很大可能會失敗。”
“所以我融合圖騰時，為什麼會感覺異常的順利？”謝深順著胡凡之的話問了一句。
“這我就不清楚了。”胡凡之百思不得其解道：“也許是因為夢這一特殊生物，有著某種特殊的說法？用它凝聚出的圖騰，可以得到某些力量的加持？”
謝深又問道：“那在道友看來，我所凝聚出的夢圖騰，還有必要再繼續融合下去嗎？”
“當然要繼續下去了。”胡凡之道：“元嬰期修士分出圖騰時，需得分出一絲神魂到圖騰當中。”
“也正因如此，當你融合圖騰失敗時，你神魂或多或少都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傷害。”
“倘若失敗的次數多了，神魂受損太過嚴重，甚至還會導致你修為終身止步不前。”
“修行之路，有進無退。”
“你這次選擇放棄了，沒去融合圖騰。”
“然後下次又因為彆的意外，再次導致失敗。”
“這樣次數一多，你可能這輩子都沒希望再突破到化神期了。”
“所以我的建議是。”
胡凡之最後總結道：“乾脆直接莽吧.管它有沒有問題，你就隻管融合就是！”
“隻要有機會突破，那就等先突破到了化神期後再談其他。”
這.
胡凡之所說，似乎還確實是有其一番道理。
密室裡。
謝深盤坐在原地做沉思狀。
如此沉默許久後，他方才衝胡凡之道：“多謝道友解惑了。”
其實哪怕沒有鄧賓的提醒，謝深心中也是能意識到的。
——他突破元嬰期瓶頸的過程，未免有那麼點太過順利了一些。
心有所慮，則念頭無法通達，則道心無法堅定。
道心不穩，則有礙於修行。
如今得身為旁觀者的胡凡之點醒，謝深念頭通達之下，其融合圖騰的速度，竟在無形中又快上了幾分。
恍惚間，謝深隻覺得自己的意識，突然就降臨到了一片無垠星空之中。
他環顧四周。
發現茫茫星空中有一顆星球，就好似黑暗中的燈火一般璀璨明亮。
若再觀察的仔細些便不難發現：
那星球的高空之上，正吊著許許多多身上纏繞著黑線，其外觀形似人類的不明生物。
謝深隻一眼就認了出來：它們正是肆虐於靜晨星各個城市上空的‘傀儡師’。
也不知是為何。
這瞬間，謝深心中突然就有了種發自本能的明悟。
——他似乎能依靠意念，去控製那些傀儡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