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望著那正在狂奔中的武者,謝深輕咦一聲後意外道:“有意思.”
“我能感覺得到,前方那武者的靈魂與軀殼,並不相匹配。”
“換而言之,那武者當前所占據的肉身,很可能並不是他自己的。”
謝深做出判斷道。
“那肉身,極有可能是他設法奪舍來的。”
“但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事兒也不合邏輯啊.”
謝深眉頭緊皺,又繼續道。
“畢竟那人的靈魂強度,就僅僅隻相當於練氣期修士。”
“如此孱弱的神魂,又是如何施展奪舍之法,去強行占據那具身體的呢?”
萬心城街道上。
謝深正分析著,他忽發現身邊的鄧賓,正如著魔了一般愣在原地。
於是他便衝其開口道:“老鄧?你咋了?”
“那人.”
鄧賓望著那武者不可思議道:“那人好像是我小學同學啊!?”
——雖說那武者鳩占鵲巢,奪舍了他人軀殼,已非是其本來麵目。
但他的靈魂卻仍是本來模樣,故而有著合體期修為的鄧賓,能夠隻一眼就認了那武身份。
他試著衝那武者喊了一句道:“楊鴻??你是嗎楊鴻??”
“你是.”
聽見有人呼喊自己的真名,正在狂奔中的楊鴻不由得愣了一愣。
又因為他身後有一化神期老者,一直在緊追不舍中。
於是楊鴻隻是愣了一瞬,如此過了不到兩秒鐘後,他便又邁步向前狂奔了起來。
同一時間裡。
見那武者聽到‘楊鴻’二字後,竟真的在原地停了一兩秒鐘,鄧賓心中當即就有所明悟。
他將手一揮,果斷釋放出了一道法則之力,將那武者整個都包裹其中。
在法則之力的束縛下,那武者如落入了水中一般,整個人都自地麵之上懸浮而起,並再也動彈不得。
“你”
待製住那武者後,鄧賓張了張嘴,正欲要衝其詢問些什麼,以驗證心中所想。
卻聽見一陣縹緲似在天邊,而又低沉似在眼前的聲音,忽然自萬心城街道上響起。
“哈哈哈哈.”
“道友好手段,居然隻是揮了揮手,就輕而易舉製住了那武者。”
“老夫,在此謝過了。”
伴隨著聲音的響起,一位身著道袍,且頗有仙風道骨之姿的老者,便就這麼憑空出現在了眾人頭頂。
老者於半空中衝謝深等人遙遙抱拳一禮,客氣道:“二位道友,老夫”
“你先彆說話了。”
見老者似打算做自我介紹,鄧賓直接粗暴打斷了他,並招了招手道:“你下來。”
“當著我們兩個的麵,你一區區化神期修士,居然還高飛那麼高?”
“沒大沒小的,怎的一點禮數都不懂?”
???
老者被鄧賓這一番話懟的一愣。
如此過了半晌,他方才堪堪反應過來,並衝鄧賓試探了一句道:“敢問二位道友.”
話還未說完,隻見鄧賓又再次出聲打斷道:“叫前輩,懂?”
——二人交談間,因為幾人剛剛在大街上鬨出的動靜,此時此刻,四周已逐漸圍滿了前來湊熱鬨的吃瓜路人們。
當著這許多人的麵,接連兩次被鄧賓拿話狂懟的老者,隻覺麵子上多少有些掛不太住。
他老臉一紅,當下語氣裡帶著一絲怒意道。
“二位.”
“我堂堂一化神期修士,剛剛稱你們為道友,那是在給你們麵子。”
“你們這樣咄咄逼人,真當老夫我沒脾氣的麼?”
說著,他順勢將手搭在了腰間儲物袋上,並從中取出了一表麵呈亮金色的樹枝。
憑著一身合體期修為,謝深和鄧賓二人能明顯感覺到。
那亮金色樹枝的表麵,隱隱有一絲本源之力在不停湧動著。
“那寶物”
鄧賓雙眼死死盯著那樹枝,並衝一旁的謝深道:“謝深,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吧?”
“嗯。”謝深點了點頭應道:“這精神世界裡的化神期修士,雖見識短淺,連我們兩個合體期修士都認不出來。”
“但他那法寶卻是有點東西的。”
“那法寶上,竟附帶著一絲絲本源之力”
“如此看來,我還真是來對地方了!”
合.合體期修士?
這又是個什麼境界?
半空中。
聽見謝深與鄧賓之間,不帶半點掩飾的交談聲,那老者心中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他想要主動服軟,並同謝深等人握手言和。
但在見到大街上的圍觀路人,已將整條街道都圍了個水泄不通了當著這許多人的麵,老者又不願意露怯,於是便硬著頭皮,揮動了手中那帶有一絲本源之力的樹枝。
這瞬間。
隻見有數根藤蔓,自謝深以及鄧賓所在位置憑空出現,並將他二人死死束縛在了原地。
此仙家手段,頓時引得無數路人驚歎。
“這藤蔓”
有路人當即大聲開口道:“我想起來了。”
“這是咱們萬心城的星河仙師的手段,我之前曾聽我舅老爺說起過!”
“這一招,就連有大宗師境界的武者都難以招架。”
“現在看來,這招確實是厲害啊!”
空中。
聽見圍觀路人們的評價,以及他們的驚呼聲後,化神期修士星河露出一臉得意之色。
他低頭俯瞰著謝深和鄧賓二人,並輕撫長須道:“二位道友,念在你我皆是修行者的份上,大家一路走來不易,你們此刻向我賠個不是,我便不再計較此事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