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京鶴都這麼說了,沈霜梨不再推辭。
沈霜梨不會打麻將,謝京鶴在一旁教了好幾局。
沒有任何意外,前麵那幾局,沈霜梨輸得很慘,輸掉了謝京鶴二十萬。
沈霜梨喉頭無意識地滾動了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每個人出的牌以及自己麵前的牌,渾身緊繃得一道拉滿的彈簧。
謝京鶴看著她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莫名覺得好笑,“彆緊張,搓個麻將而已。”
而已?
隻是搓個麻將嗎?在沈霜梨看來,搓的分彆是人民幣。
數局過去後,沈霜梨漸漸摸了點門道,逐漸上手。
“胡了。”耳邊冷不防落下低沉磁性的嗓音。
沈霜梨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這聲音嚇得她應激反應地側過頭,瞳仁驚顫慌亂間恰巧對上了一旁謝京鶴的眼睛。
那雙眼睛如黑曜石般漂亮,睫毛黑長濃密,眸中混著繾綣星碎的笑意,此刻謝京鶴的眼神看狗都深情。
沈霜梨眼皮像是被燙了下般,迅速垂下眼睫避開視線。
之後又接連贏了三局,沈霜梨將之前輸掉的錢全部贏了回來,原本黯淡的眸底深處升起淺淺的光亮。
四人不語,隻是一味打麻將。
沈霜梨又又又贏了。
池硯舟崩潰地推開座椅起來,“啊操不玩了,再玩我的褲衩子都輸沒了。”
他輸了四十萬。
要是在以前,四十萬對池硯舟來說就像是四十塊,但現在不一樣,他的銀行卡被他爸凍結了。
謝京鶴懶懶地掀起冷白眼皮看向池硯舟,嗓音散漫,“繼續玩,還差20萬。”
目前沈霜梨贏了80萬。
池硯舟:“??”
池硯舟瞪大了眼睛看向謝京鶴,大叫道:“你當我冤大頭啊?這對嗎?”
謝京鶴:“還不是因為你菜。”
沈霜梨這才明白謝京鶴為什麼要喊她來打麻將了,心裡劃過一抹異樣。
這一百萬是謝京鶴用來威脅她來求他的籌碼,而現在他竟然幫她得到一百萬……
池硯舟抱頭嚶嚶嚶痛哭,堅決道,“不玩了!戒賭!”
池硯舟不玩,那就四缺三,打不成。而謝京鶴隻想坐在沈霜梨身邊看她玩。
謝京鶴薄唇輕彎,刻意引誘道,“我借你,彆灰心,總能翻盤。”
池硯舟立刻坐了回去,來了精神勁兒,“繼續。”
賭博會上癮,經不過任何的引誘。
好幾輪下來,池硯舟沒有翻盤,輸得徹底,沈霜梨贏了120萬。
暖黃的燈光下,謝京鶴淩厲的五官輪廓被暈得分外柔和。
少年專注地凝著沈霜梨,嘴角笑意不禁跟著繾綣漫開,俯身貼近,“贏咯。”
溫熱氣息滾過來,惹起酥麻癢意,沈霜梨下意識地往旁邊縮了縮,拉開與謝京鶴的距離,耳朵後知後覺地變燙起來。
餘光瞥見沈霜梨粉紅的耳垂,謝京鶴挑了下眉,“還玩嗎?”
沈霜梨:“不玩了。”
她怕等會兒沒有這手氣,把贏來的錢都輸回去。
“行,那回學校?”
“好。”
謝京鶴和沈霜梨兩人開開心心地離開了麻將房,輸光了身上所有錢還欠了一屁股債的池硯舟蹲在麻將桌桌底抱著桌腿,自閉地在地上畫圈圈。
從俱樂部出來,沈霜梨對謝京鶴說,“謝京鶴,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