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謝京鶴開車送沈霜梨去了機場。
“離彆吻沒有麼?”
分彆之前,謝京鶴開口問。
謝京鶴是親親怪嗎?每天都要親,嘴皮子都被吸腫了。
沈霜梨往周圍匆匆看了幾眼,沒什麼人看過來,她就踮腳飛快地親了下謝京鶴,“我走了,再見。”
謝京鶴眼神戀戀不舍,緊緊地盯著霜梨,高大頎長的身子在人群中站著,活像個望妻石,“姐姐明天見,記得想我。”
一截冷白腕骨露在車窗外,修長的手指間銜著一點猩紅,謝京鶴坐在駕駛位上,抬頭看著半空中起飛的那架飛機,漆黑的瞳孔晦澀不堪。
姐姐,希望你不要騙我。
明天乖乖回來。
不然,我會生氣的。
一個多小時後,飛機落地,剛出機場,謝京鶴那邊就打來了電話,報了平安後掛斷電話。
沈霜梨昨天在手機上訂了一間酒店房間,剛想在滴滴小程序上打車前往酒店,孟喬的電話在這時打了過來。
“你到寧城了嗎?”
“剛到。”
孟喬“哦”了聲便掛斷了電話。
十月份的寧城很熱,火辣熾熱的陽光烘烤著大地,路邊的小樹都被曬得蔫了般。
光潔額頭上冒出薄汗,後背衣衫被浸濕,沈霜梨到了酒店放置好行李,休息了一會兒後,拿了套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後,沈霜梨吹乾頭發,上床睡了一會兒。
兩個小時後,沈霜梨醒過來,打開手機發現孟喬打了好幾個未接電話來。
微信裡也發了消息。
孟喬:【這麼久了,你還沒回來?】
孟喬:【你奶奶的骨頭在土裡要找個時間把它撿起來,我找個師傅過來,你跟那師傅聊,我要打麻將沒空,那師傅在家裡等好久了。】
算算時間,奶奶已經土葬好幾年了,是時候找個時間把土裡的骨頭撿起來了。這是地方習俗。
沈霜梨:【我現在過去。】
沈霜梨拿了把傘出門,打車回了老家。
老家在一個比較落後的小區,這裡牆皮斑駁脫落,鐵質的門鏽跡斑斑。
水泥質的小巷子內,孟喬跟幾個大媽圍在木桌子前打麻將。
餘光掠到過來的沈霜梨,孟喬抬頭看向沈霜梨,“終於舍得回來了,那師傅在家裡都等好久了。”
幾個大媽順著孟喬的視線看了過去,見到沈霜梨,七嘴八舌地出聲道,“霜梨啊,都長這麼高了,比你媽還高喔。”
“還記得我不?”
“在哪裡讀書啊?”
“要好好讀書知道嗎?”
“學的什麼專業?”
“聽說是法學係。”
“大法師哦!”
“霜梨,你領居家哥哥犯事進牢裡了,能不能幫阿姨撈一撈啊……”
沈霜梨:“……”
沈霜梨訕笑著打了聲招呼,迅速走過她們,往家的方向走去。
往前走十幾步拐個彎便是她家了,大門沒鎖,開著一條細縫,沈霜梨推門進去,見到了一個身形瘦削、頭發發白的老年人。
京城,謝京鶴姿態沒個正形地半躺在沙發上,兩條長腿交疊搭在茶幾上,分明修長的手指間捏著手機,冷白眼皮低垂,百無聊賴地盯著手機上的定位。
這是從酒店回到她家了?
也不知道她媽在不在家,會不會為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