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謝京鶴餘光瞥了眼鮮花,眸底氤氳著絲絲寒意,但嗓音調子依舊不變,漫不經心地問道,
“學姐這是要把鮮花送給誰?”
沈霜梨:“朋友。”
“哦,昨天那個女生是吧?”
不是送給男的就好。
要是彆人這樣問,沈霜梨肯定會好好回答,但謝京鶴這樣問,莫名讓她感到絲絲煩躁,她否認,
“不是。”
話落,沈霜梨轉身就走。
幾個朋友邁著長腿上來,來到謝京鶴身側。
有個朋友道,“那女生長得好漂亮啊。”
他瞥向謝京鶴,試探性道,“不過少爺眼神這麼高,是不是get不到?”
謝京鶴:“eat不到。”
“……”
段懷川可惜地拍了拍那朋友的肩頭,“對方是謝京鶴,你贏不了爭不過。”
段懷川是從華國京城過來的,高一的時候跟謝京鶴待過半個學期。
當時在京市一中,謝京鶴的名聲很大,是很多女生心中的CrUSh,家世好相貌好成績好,他無疑是優秀。
京市一中會像偶像劇裡麵,選校花校草,謝京鶴可是連續三年穩坐校草之位,那時候女生間流傳了這麼一句話——
有謝京鶴選謝京鶴,沒謝京鶴重開,直到有謝京鶴為止。
謝京鶴沒跟朋友多聊,很快便狗狗祟祟地跟在沈霜梨的身後。
他倒要看看這束鮮花是要送給誰的。
跟著沈霜梨來到教室,謝京鶴親眼看到姐姐將那束鮮花送給了江雨濃,眸中泛濫著醋意。
嗬,江雨濃,真是恭喜你啊。
能有姐姐親自送花。
嫉妒讓謝京鶴發狂。
但轉念想想,不是男的就好。
周末,沈霜梨有一場模擬開庭的實踐活動。
她扮演的是審判長,穿著黑色法袍坐在模擬法庭的核心位置上,腰板挺得筆直,頭發中分往後梳綁在腦後,耳側垂下兩縷發絲,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平和卻透著不可褻瀆的莊嚴。
法庭內有原告、被告、律師、檢察官、旁聽觀眾等角色,模擬開庭嚴格遵守真實的訴訟流程。
旁聽席區域坐著謝京鶴,他平時坐姿一般都是吊兒郎當沒個正形的,但今天坐得格外端正,還叫其他的旁聽觀眾要坐好。
正眼盯著坐在正中央上的沈霜梨,餘光瞥著兩側,監督著他們的坐姿。
“現在開庭。”
沉穩的聲音在模擬法庭中清晰地響起。
音量不大,卻極具穿透力。
謝京鶴在下麵看著她,隻看她,目不轉睛的那種。
謝京鶴覺得,現在的沈霜梨像換了個人一樣。
他肯定沈霜梨能在法律界乾出一番大事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整個過程完美地結束。
閉庭後,旁聽觀眾有秩序地離開,但謝京鶴沒走。
江雨濃沒參與本次模擬開庭,她是舉著攝像頭拍照的,這個實踐活動是要交作業的。
一閉庭,江雨濃便丟下攝像頭,屁顛屁顛地跑了上來。
來到沈霜梨身側,靠近她,掌心半罩著嘴巴,壓著音量興奮道,“霜霜,那權威哥剛才一直在看你你知道嗎!”
“他絕對絕對,百分之一百對你有意思,他看你的眼神好溫柔,眼睛黏在你身上,還時不時看著你笑。”
“而且,我發現了,他跟你說話的時候好像在夾嗓子,不是好像,就是在夾嗓子,誰說男人沒心機的!”
沈霜梨微動了下眸子,看了眼坐在旁聽席區域的謝京鶴,眉心輕蹙了下。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值得興奮的事情。
“霜梨。”一道男音插入。
沈霜梨循聲側頭看過去。
是扮演審判員的宋津年,沈霜梨的同學,他手中舉著手機,笑著道,
“拍張照片記錄下。”
沈霜梨答應,“好。”
她沒看到,坐在下麵的謝京鶴的臉色當即冷了下來。
他半眯起狹長的眼眸,上下打量著宋津年。
要是沒記錯的話,宋津年在半年前追求過沈霜梨,告白過,但沈霜梨沒同意,兩人就隻能做了普通朋友。
宋津年走出模擬法庭後,謝京鶴去截了他,直接開門見山道,
“離沈霜梨遠一點兒。”
像高中那會兒一樣,謝京鶴總是瞞著沈霜梨在背地裡趕跑她的追求者,不惜一切代價。因為他害怕自己過強的占有欲會嚇到她。
宋津年微蹙眉,看著麵前陌生的男人,隻覺得他好莫名其妙。
但男人之間的磁場是很敏銳的。
宋津年很快便知道對方是個什麼身份。
情敵。
有這麼追人的嗎?
趕跑情敵自己上?
宋津年看著謝京鶴,笑了聲,
“抱歉,我不認識你,你沒資格要求我這麼做。”
謝京鶴:“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這個方式百試百靈。
但這次失靈了,宋津年說:“我不缺錢。”
謝京鶴冷笑了聲,抬起那隻戴著沈霜梨發圈的手,炫耀也在挑釁警告,
“她有狗了。”
宋津年彎唇,“是嗎。”
“要麼你問問當事人呢。”
認不認你這條狗。
他似笑非笑,下巴輕揚,示意謝京鶴的身後。
謝京鶴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