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落。
江言初帶人追蹤定位信息來到了郊外的一棟彆墅。
他站在一群人的最前麵,身穿黑衣黑褲,身形挺括頎長,淩冽骨感的指尖銜著一點猩紅,另隻手手上執著一個操控器,單手操控著。
一個微型無人偵察機飛起在空氣中,聲音微弱,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朝著彆墅飛去。
他們的身影隱隱地沉溺在墨色的暗夜中,散發著無比懾人的壓迫感。
微型無人偵察機透過窗戶悄然進入彆墅內,循著精確定位信息飛過去。
沒一會兒,便抵達一間偌大的臥室中。
江言初冷白眼皮耷拉下來,漫不經心地盯著操控器的屏幕,上麵顯示的是微型無人偵察機掃視到的畫麵。
畫麵顯示,樓昭被關在了一個寬大的牢籠中,正背著身子躺在床上睡覺。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動靜,樓昭驟然睜開眼睛,轉身轉頭循著聲源處看了過去。
一個微型無人偵察機懸在空氣中。
眯起眼睛,樓昭看了幾秒,“江言初?”
微型無人偵察機能接收到聲音,樓昭的聲音透過耳機傳入耳畔。
江言初眉梢輕佻,操控微型無人偵察機上下擺動,示意是他。
似乎想起什麼,樓昭眸光興奮地閃了下,眸中流出幾分興味,“三天後過來搶婚。”
搶婚?
江言初微頓了下,很快反應過來,狹長黑眸劃過一抹寒意。
那賤男人居然想跟他的昭昭結婚。
就他?連給他的昭昭配陰婚都不配。
微型無人偵察機三秒沒表示,樓昭繼而又問,“你搶不搶?”
江言初抬臂吸了口煙,懶怠吐出煙霧,低聲吐出一個字節,“搶。”
或許是因為抽煙,他的嗓音帶上了幾分啞意。
微型無人偵察機又上下擺了擺,代表著江言初的意願。
江言初操控微型無人偵察機穿過牢籠的間隙,來到內裡,環著樓昭飛行。
樓昭轉動脖子追隨著它的身影,很快明白江言初的這一舉動。
他想看看自己有沒有受傷。
樓昭難得站起來,張開雙臂給江言初看,“我什麼事都沒有。”
“我今天還教訓了托馬斯一頓。”
她自顧自地說著,江言初沒問,她自己就說了。
像極在主動分享她的日常,但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
江言初低笑,狹長眼尾彎起,眉眼浮閃溫柔,低喃出聲,“怎麼這麼厲害。”
另一端,地下室內。
地下室中放置了一個冰棺,托馬斯花重金打造出來的,裡麵溫度零下十幾度。
冰棺裡麵躺著餘凝雪的屍體。
托馬斯趴在冰棺上麵陪她睡覺,像是不知道冷一樣。
他靜靜地凝著那張蒼白的小臉。
闔著眼眸,沒有半點兒生氣。
明明隻要有一顆匹配的心臟源,餘凝雪就能活了。
托馬斯拳頭用力地攥緊,指骨泛起青白色,眸色乍現陰寒恨意。
為什麼樓昭就不能可憐可憐他,將她的心臟送給他呢。
翌日清晨,托馬斯來到臥室查看樓昭。
臥室安靜,樓昭還在睡覺。
托馬斯抬眸看在樓昭臉上。
肌膚瑩白,唇瓣殷紅,臉色極好,上下微微起伏的胸口泄露著她的活人氣息。
腦子裡不自覺地便浮現餘凝雪那張臉,對比下,托馬斯痛苦到呼吸發顫。
要是雪雪也能像她這麼活著就好了。
強烈極致的幻想下,托馬斯的眼神漸放空,樓昭那張臉再次幻化成餘凝雪的臉。
他怔住。
餘凝雪的臉越來越清晰。
喘息聲漸沉重,心頭劃過強烈的慶幸喜悅。
托馬斯快步過去。
手穿過間隙,不由自主地想要摸向樓昭的臉。
手腕驀然被扼住。
樓昭睜眼,瞳孔一片清明,睨向托馬斯,聲線陰寒,警告,“信不信我剁了你的手?”
手上冰冷的溫度順著肌膚穿透過來,樓昭頓了下。
他的手怎麼這麼冷?
一道聲音瞬間將托馬斯拉回現實。
大夢初醒間,他掙脫開樓昭的桎梏,後退了兩步,“要不是你的心臟跟雪雪的匹配,我早就殺了你了,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在這裡跟我叫囂?”
樓昭起身靠在床頭,朝著他豎了一個中指,語氣譏誚,“不敢動我,還好意思在這裡狗叫?”
“彰顯你的嗓門大嗎。”
“難聽死了,你的聲音。”
托馬斯腰肌繃緊,嘴裡飆出臟話,氣急敗壞地踹了下牢籠。
在托馬斯眼裡,樓昭簡直就是魔丸降世。
三天,樓昭被按押著穿上婚紗、梳妝打扮。
托馬斯穿著白色西裝,來到地下室,隔著冰棺虔誠地親吻在餘凝雪的額頭上。
本來今天應該是他們的大婚之日。
一年前便一同策劃婚禮了,但現在新娘去世了,但沒關係,他會守約定,和雪雪的心臟完成這場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