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像極了樓昭在前麵嘎嘎亂殺,江言初在她身後坐鎮撐腰。而一旦情況有變,江言初會立刻護在樓昭的前麵。
樓昭微抬眸,看著護在她前麵的頎長挺括身影,像是為她築起堅硬壁壘,旁人不能傷害她分毫。
黑漆眸子停滯轉動數秒,倏地,她勾唇,眼中閃爍出細碎的光亮。
斂起眸中情緒,樓昭左跨一步露出臉,眼神無辜地看向警察,尾音顫顫巍巍的,像是嚇壞了,
“對不起,Sir,我隻是太害怕了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他綁架我囚禁我逼我跟他結婚,我根本不喜歡他。”
白皙纖細的手輕輕地扯住江言初的西裝外套袖子,女孩腦袋嬌弱地靠在他肩膀上,“他才是我老公。”
夫唱婦隨。
狼狽為奸的惡人夫婦的即視感。
殊不知樓昭的一句話,江言初的心跳驟然失序。
緋紅悄然爬上臉龐。
矜骨如玉的指骨不自覺地攥緊。
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不知作何反應。
話落,樓昭視線放寬後移,看向滿頭失血的托馬斯臉上,尖窄下巴輕抬起,唇瓣勾起,分外挑釁惡劣。
那眼神仿若在說:看我不爽就來乾我啊,哦,你乾不掉~
暴怒之下,托馬斯脖頸上的青筋鼓起,鼻息沉重,瞪著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江言初和樓昭兩人。
對上他要將她碎屍萬段的眼睛,樓昭唇角弧度加深,笑得更歡了。
數秒後,江言初才稍微有點反應,喉結輕滾了下,緩緩地側頭,垂眸看向靠在他肩膀上的女孩。
瞥見她生動分明的小表情,江言初沒忍住失聲笑了,笑音聽著莫名寵溺。
在警察瞧見她表情的前一秒,樓昭迅速地移開了目光,將臉埋向江言初胸膛,很是可憐,“老公他瞪我,好可怕……”
明明是他受傷頭破血流,這個死女人還在這裡妖言妖語,氣得托馬斯沒忍住破口大罵,“fUCk!”
聲線粗獷粗魯,女孩似乎是嚇到了,細細地嗚咽了聲。
警察看到她單薄的雙肩正在微微顫抖。
轉眸看向托馬斯,就看到他袒露的凶相。
察覺到警察投過來的目光,托馬斯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激將法。
江言初彎腰,長臂穿過樓昭的腿彎處,打橫將人抱了起來,正色道,“我老婆受了驚嚇,我先帶她離開了,晚點我們會協助調查的。”
警察頷首,“好。”
轉而看向托馬斯,肅聲道,“帶走。”
托馬斯:“……?”
江言初抱著樓昭提步離開。
越過身側的時候,警察看到女孩的肩膀一直在發抖,以為她在哭,看向托馬斯的眼神更添幾分厭惡和憤怒。
但其實樓昭是笑抖的。
走遠,江言初俯耳低聲誇獎道,“演得不錯。”
樓昭抬起頭看向江言初,眼角眉梢還帶著未褪去的笑意,挑眉,“你也不賴。”
對視間,兩人又笑了下。
“剛喊我什麼?”江言初問。
“老公,怎麼,不給喊嗎?”
江言初笑了聲,口吻寵溺,“當然給。”
他清潤嗓音帶著蠱惑,“要不要坐實名分,跟我領證。”
那雙落在她臉上的漆黑眸子隱隱帶上了期待。
“……”
樓昭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回複。
不知不覺間,心裡的天秤早就偏移了。
她的沉默沒有讓江言初難過心痛,反而有幾分喜悅。
換作以前聽到要跟他領證這種話,樓昭肯定是當即否決的,但現在她猶豫了。
幾秒後,樓昭才出聲,“玩這麼大的嗎?”
江言初目光灼熱銳利,“嗯,樓昭,你敢跟我玩嗎?”
樓昭舌尖抵過後牙槽,笑了,“這不是玩不玩的問題,是愛不愛的問題。”
言外之意是我愛你才會跟你結婚。
江言初勾唇,腔調散漫,“這是給我機會了。”
他低頭啄了啄樓昭瑩潤的耳垂,低聲撩道,“今天穿得很漂亮。”
灼熱氣息噴灑過來,樓昭神情有點不自然,彆開視線,“眼光不錯。”
她確實漂亮。
江言初低笑,調侃道,“自戀鬼。”
樓昭當即把目光看回到江言初臉上,皮笑肉不笑,音量提高了幾分,“你說什麼?”
“我說,老婆好漂亮,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寶寶。”他嗓音溫柔繾綣。
樓昭嫌棄地皺了皺眉頭,“不要這麼肉麻啊。”
……
江言初和樓昭去警察局做了口供,以及提交了樓昭被囚禁的證據。
那天,微型無人偵察機進入托馬斯的彆墅,錄製了監控。
從警察局離開的時候碰見了被帶去審訊室的托馬斯,托馬斯腦袋上包著白色繃帶,越過兩人身側的時候,低聲不明不白說了一句,“你以為你們贏了嗎。”
樓昭一頓,蹙眉,轉身。
看到的是托馬斯的背影。
晚上,楚幼珊約見了樓昭。
餐廳內,兩人麵對麵而坐。
楚幼珊撇嘴,嘟囔說道,“我承認你確實比我厲害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