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初撥開樓昭的手,臉色冷峻,嗤笑出聲,譏誚道,“你以為我還會像條狗一樣聽你的話嗎。”
兩人之間,樓昭向來是居於高位那一方,隻要她給半點兒甜頭,江言初就像條狗般撲過來,對她言聽計從,從來沒聽到過這麼逆反的話。
樓昭臉色更冷了,死死地盯著江言初的眼睛,口吻不容置喙,連聲量都不由得提高了好幾分。
“不會,那就學。”
“樓昭,還沒搞清楚情況嗎。”
江言初聲線殘忍,字字句句仿若化作利刃往樓昭心臟上戳弄,“現在是我不要你了。”
樓昭不可置信,眼圈泛著猩紅,雙手抓住他的衣領子,情緒失控地尖叫出聲,
“誰允許你這麼跟我說話的?!誰允許你對我說這種話的?!”
“你他媽不是說過不會拋棄我的嗎?!”
“啊?你給我說話!”
“誰允許你欺騙我的?!”
“江言初你怎麼敢的?!”
耳邊充斥著她大聲又委屈的質問,江言初喉頭艱澀,垂落在身側的雙手寸寸握緊成拳頭,用力到指骨泛起青白色,
指甲深深地刺入皮肉裡,惹起尖銳痛意,卻不及半分胸腔堵塞洶湧的窒息疼痛。
樓昭看他,半垂著眼睫,臉色平靜得過分,倒顯得她像個沒有理智、無理取鬨的瘋子。
滾燙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顫栗,樓昭喘著氣,強忍著淚水不讓它流下來,眼神倔強,撕心裂肺地嘶吼,
“說話啊!你他媽啞巴了嗎!”
江言初滾了下喉結,掀起冷白眼皮對上她的眼睛,聲線冷漠,“說夠了嗎?”
樓昭攥著他衣領子的手指在發抖,全身發冷,宛如墮入冰窖。
江言初扯開樓昭的手,後退一步,麵無表情地整理了下自己被攥得褶皺淩亂的衣領子。
隨後,另隻手拉過行李箱的拉杆,越過她的時候,說了句,“餐桌上有飯菜。”
樓昭轉眸,看向餐桌。
上麵擺著飯菜,空氣上方還懸浮著騰騰熱氣。
樓昭過去,一把掀倒餐桌。
客廳響起瓷器摔碎的刺耳聲響,飯菜灑了一地。
江言初聽到身後的動靜,腳步一頓。
“你今天出了這扇門,以後就彆想踏進來半步。”樓昭警告。
江言初攥著行李箱拉杆的手指用力收緊,微抬了抬眸看到掛在牆壁上的鐘表。
幾秒後,行李箱在地板上滾動的聲音響起。
他還是走了。
樓昭氣得直哆嗦,抄起沙發上的抱枕,轉身砸向江言初,大罵,“江言初你這個混蛋!”
門被關上發出聲音,江言初的身影消失在客廳中。
樓昭的眼淚瞬間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門外,江言初倚靠在牆壁上,給托馬斯打去了電話,低聲道,“我離開樓昭了,照片刪掉。”
那邊笑了聲,“刪什麼,還早著呢。”
江言初臉色陰鷙冰冷,“你他媽真該死,給我刪掉!”
“我都離開她了,你還想怎麼樣?!”
托馬斯:“好戲才剛開始。”
耳邊嘟的一聲忙音,電話被掛斷,江言初氣得摔手機。
粗喘了一口氣,眉眼間充斥著躁意和戾氣,眼前不斷浮現樓昭那雙通紅委屈的眸子,致使他頭痛欲裂,江言初從褲兜裡摸出煙盒和打火機。
香煙銜在冷硬指骨間送入唇邊,他低頭側頜點燃。
但尼古丁驅散不開他的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