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太師正率兵攻打日照城時,不料卻有異變發生。隻見一股衝天黃氣,噴薄湧出,覆蓋整個日照城,梵音檀唱,異香細細,金燈貝葉浮沉雲海之間,無數菩薩、金剛、羅漢虛影留駐虛空,雙手合十,大念,聲浪滾滾。
城外地動山搖,恍若地震,商軍一片混亂。聞太師見大事不妙,手中雌雄雙鞭一輕點,清光輻射,瞬息之間,大地穩固如初,商軍安穩不動,讓一眾將士士氣大增。
太師看了一眼對麵壽光城的城牆,其上金光流轉,一股光明之氣隱忍不發。太師不清楚這是什麼道法,哪裡不清楚這是佛門光明普照陣法。
彙聚天地陽氣,儘數被城中核心一枚太陽精符轉換為灼灼太陽熾白焰光,彆看隻是薄薄一層金光,一旦觸動,馬上就是萬道白熾流矢攢射,金剛之身難敵。
第二日,午時時分,日照城摘去免戰牌,大輪明王鳩摩智出來搦戰,聞太師騎著墨麒麟而來。
鳩摩智見得當前一人麵如淡金,五綹長須,飄揚腦後,手提金鞭,跨坐一墨麒麟上,暗思道:聽聞商紂聞太師坐騎乃是墨麒麟,再看相貌,大約七十來歲,也相合,連忙上前。
太師見一比丘腳踏兩朵般若波旬神焰翩翩而來,行個佛禮,然後言道:“貧僧乃大雪山大輪寺大輪明王鳩摩智,見過太師!”
聞太師上前,朝鳩摩智一個稽首,言道:“道友擺此惡陣,阻我大軍征討,卻是有違佛門慈悲之意,還是速速撤去,免得應了天地殺劫,到時千年修行俱為畫餅,誠為可惜!”
言語倒是還算客氣,但是語氣卻是殺機森森,讓人在炎炎中午,如同置身寒冬臘月。渾身發冷。
聞太師停下墨麒麟,朝大輪明王打個稽首言道:“本座奉皇上之命,平叛北海,道友乃佛門高德,卻是該緊閉洞府,靜誦,卻是不改妄自降臨凡塵濁世。”
大輪明王喝道:“爾等想取得日照城,卻是還須過得貧僧這一關!”
擎起金剛杵,金光四射,看似重逾萬鈞,卻是舉重若輕,輕飄飄敲下。聞太師緊皺眉頭,周身覺得一股氣息緊緊定住自己,望著頭頂壓下的黃澄澄寶杵,粗如巨桶,聲勢駭人,呼嘯狂風,海量靈氣被一路吸納,形成一個個黑洞。
雌雄雙鞭脫手而出,擊打在中心,一陣轟鳴聲後,二者一觸隨即分開,卻是力道相當,不分上下。
大輪明王薩眉心一隻豎眼突然火焰熊熊,一道光柱射出。佛門雖說慈悲為懷,卻也有降魔護法的霹靂手段。
圈圈光輪形成光波如同潮汐般卷來,消磨雷球,二者交界處如同升起一顆太陽,刺目亮光閃過,二者旗鼓相當,互相消耗一空。
大輪明王見不能取勝,喝道:”且住,貧道在此布下一陣,隻要太師能破,貧道自會回山,不理此事,如何?“
說完,自回日照城。聞太師無奈,也隻能罷兵,回到兵營不提。
“雪山大輪寺大輪明王鳩摩智下山,現在坐鎮日照城,欲布下西方法陣,卻是讓我等難進一步。”
聞太師臉色鐵青,召集眾人回到營帳,開始商議對策。
結果商議良久,卻是言語不祥,無法對症下藥,太師隻好言道:“我等去會一會大輪明王,且看一看雪山大輪寺陣法與我截教差異。”
坐著墨麒麟的太師來到日照城一裡之外,隻見前方矗立一陣,隱隱約約能看見外圍祥雲朵朵,瑞氣千條,但是上空卻是殺氣騰騰,冷風習習,或隱或現,或升或降,上下反複不定。
太師臉色一僵,轉過身對武立言道:“這陣好生凶惡,看似仙家福運之地,祥光瑞靄重重,不想裡麵卻是殺機凜然。怕是一番惡鬥不可避免,著實讓人憂心。”
還未等武立答話,就聞“嘭”的一聲,大陣裂開一門戶,一條金玉階梯從陣中伸出,周圍隱隱約約能看到顆顆菩提、朵朵金蓮。
鳩摩智道聲佛號,言道:“佛門亦有降魔手段,護法明王,貧僧不才,願領教太師高招。”
聞太師哼了一聲,一拍墨麒麟後背,麒麟載著太師上前,問道:“不知道友此陣為何名,我等可否一觀。以成對策。”
鳩摩智笑道:“此乃轉輪聖王金剛明王法陣,卻是貧僧赴極樂世界聽講法會,在八寶功德池邊所悟。太師要觀陣,貧僧也不小氣,就讓你等見識一番我佛門大法玄妙。”
言罷,回轉身形,徑自入了大陣,坐了法台,掌中雷一催,轟隆隆炸響,那條通往陣外的階梯倏忽間被炸成滾滾雲煙,卻是讓聞太師自想辦法入陣。
聞太師苦笑一陣,拿起雌雄雙鞭,一催法力,陰陽二氣流轉,兩條蛟龍顯化,咆哮一甩,嘴銜尾,一太極圖淩空形成。落將下來,托著墨麒麟步入大陣。
入得大陣,鼻間聞到種種異香,清香撲鼻,曼陀羅、曼殊沙華成花雨般墜落,栴檀香風習習吹來。
東方方向有菩提樹,樹下有一金輪王,結跏跌坐在一石柱之上,石柱為青灰色玉石質地,柱高六丈有餘,底部直徑三尺有餘,刻有銘文。
柱上端為雕刻華麗的柱頭,柱頭第一層是鐘形的倒垂蓮花,第二層是線盤及飾帶,上麵雕刻著一隻大象、一匹奔馬、一頭瘤牛和一隻老虎,彼此間都用象征佛法的隔開。第三層是四隻背靠背的圓雕雄獅,前腿挺立,麵對四方,柱身刻有波羅密文字。
聞太師待要細看,卻是一盞金燈垂落,無量光明普照,晃得人眼眸之中儘是一片光輝,看不真切,聞太師知道鳩摩智不願讓自己看得出端倪,搖頭苦笑,往南而來。
就見一顆七寶樹高聳,樹端一片雲光之中,銀輪聖王端坐一七寶輪車,車上插有法幡,安放法幢,有婇女、內官、軍人隨侍,寶車由四匹白馬拉扯,一頭白象又托著這四匹白馬。
聞太師額頭法眼可辨奸邪忠肝、人心黑白,此時白毫宛轉,三尺白光射出,欲要探究一番,不想,天花妙墜,優曇花萬朵有餘,如同花雨垂落,結成瓔珞珠簾,花上綻放毫光,以至於擋住視線。
聞太師又是一無所得,頗為鬱悶,隻好轉向西方。隨後不敢多呆,連忙離開,往北方而來。
此處卻是另一番妙景,有香木萬束,栴檀、沉水、牛頭、栴檀、天木香等,皆有七寶微妙光明。香木上懸五色幡,柔軟微妙猶如天衣,憍奢耶衣、芻摩繒彩;諸香木載以寶車,寶車出種種光青黃赤白,轅輻皆以七寶廁填。車駕有四馬牽拉,車前豎立五十七寶妙幢,真金羅網彌覆其上。
寶車之上站立一尊明王,三頭六臂,上二手持蛇或執扇,中二手持金輪或作手印有蛇纏繞,下二手當胸,頭戴四方佛冠,瓔珞裝飾,腦後盤旋一千幅金輪,臉上青麵獠牙,猙獰恐怖,呈忿怒狀,此乃銅輪明王。
一見聞太師來此,口中噴出烈焰,三顆腦袋齊齊睜開六隻眼眸,其中一頭雙目湛藍,森森寒氣直冒;中央一頭二目猩紅,血光不時溢出。
聞太師修為未到善惡無彆境界,一見明王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儘管經曆過無數不知醜陋麵孔,還是不由地後退一小步,寒氣從後背尾椎骨直冒。
大輪全劇明王手中寶扇一扇,吹出股股惡風,陰風颯颯,肌骨皆寒。聞太師大怒,一聲大喝,拿出雌雄雙鞭,擎起一敲,萬朵紫氣噴出,化作擎天巨劍,攢射黑霧灰風,割陰陽分晝夜,將明王手上風扇擊碎,還未等明王再次動手,退出北方陣門。
退出北方陣門之後,聞太師收了寶傘,隻是被大輪全劇明王襲擊,心中大為惱怒,勢必要給他一個好看。
聞太師朝黃雲滾滾,遮掩起來的虛空言道:“多謝道友給我的觀陣,觀摩完畢,三日之後自會來破陣。”
言罷,也不待鳩摩智回複,拿起大鞭,朝地麵狠狠一敲,地動山搖,一戊土金橋升騰而起,太師出得大陣。
卻是聞太師怕臨走之時,被鳩摩智給暗算,因為此時自己心神鬆懈,怕鳩摩智起了歹心,於是迅雷不及掩耳般出得大陣。
聞太師坐著墨麒麟,皺眉望著那橫貫在商軍行進路途之中的大陣,頗為擔憂道:“此陣有四處陣門,卻是需要四位道友合力破除,如今卻是獨木難支啊!”
回到營帳,聞太師言道:“剛才觀摩一番,卻是發現此乃西方沙門特有法術,乃至剛至陽法術,需要去尋精通水、冰、火三道法術的道友才能破陣。”
太師聞言,大皺眉宇,來來回回走個不停,良久,歎息一聲,對武吉秘受機宜,而後出的營帳,跨上墨麒麟,斜著雌雄雙鞭往東海而來。
二日光景,太師來到東海一海島之上,隻見遠觀山山青疊翠,近觀山翠亞青山。山青疊翠,參天鬆婆娑弄影;翠疊青山,靠峻嶺逼陡懸崖逼陡澗。綠檜影搖玄豹尾,峻懸崖青鬆折齒;老龍腰望上看似梯似鐙,望下看如穴如坑。青山萬丈接雲霄,鬥澗鶯愁長地戶。,
太師望著此山。留戀美景,歎道:“好一座海島,倒也可以作為精修之所,隻是紅塵忙碌,何時得閒?”
留戀凡塵濁世,卻是非仙道中人所為,太師錚錚烈骨,卻是不得大道,孰為可惜。
“咦,太師不在朝歌納福,來我冰火島做甚?”卻是一道人看到太師神情恍惚,出言問道。
太師一驚,回過頭一看,隻見一身穿黑色道袍,老態龍鐘的老婆婆拄著拐杖,腳踏一朵金花而來。
太師耳畔卻響起一滄桑女音,“聞道友,你不在朝堂侍奉人皇,來冰火島何事?”
聞仲聞言,一個激靈,抬頭一望,眉心間法眼射出白光三尺有餘,待看清來人麵目之後,不敢怠慢,打個稽首,鼓起胸膛,喊道:“聞仲這廂有禮了。”
須臾,金花婆婆就來到聞仲麵前,聞仲上前,對滿臉溝壑縱橫的金花婆婆言道:“恕貧道眼拙,不識道友法相,還望見諒!”
金花婆婆哈哈大笑道:“太師莫急,貧道也是與金靈聖母師叔熟稔。所以知道你。隻是看你一副愁苦之象,難道有何難事,不凡說與我聽。”
太師就將北海之事一番話語儘數說出,”商朝有北海郡諸侯袁福通反叛,貧道身為太師,自當為君王分憂,於是親征北海。不想,大雪山大輪明王臨凡渡劫,阻我軍,實屬可恨!“
金花婆婆一聽,頗為不屑道:“西方小術,也敢妄自稱尊,不顯我截教大法,到讓人小瞧了。”
”道友所言甚是!“
金花婆婆聞言大怒道:“我截教弟子哪能被西方旁門左道所欺,道友暫且會去,待得貧道邀請幾位好友,自當下山助你,完此征程,殺一下沙門氣勢。”殺氣騰騰,巾幗英豪,不輸於須眉。
聞仲一聽,頓時臉色愁雲散去,大喜道:“有道友相助,必定逢凶化吉,保我成湯基業!”
二人閒聊幾句,太師往北海而來;金花婆婆自去邀請道友。
聞太師回到大營。果不其然,第二日。有傳喚官來報,有自稱靈蛇島光明頂四大法王來見太師。
太師此時品茗,隻是心不在焉,愁眉不展,如今一聽有道者來相助,喜形於色,起身出得轅門,卻是見老態龍鐘的金花婆婆帶著三人而來。
其中一禿頂老者,身材魁梧,長眉勝雪,垂下眼角,鼻子鉤曲,有若鷹嘴;一人一身青色道袍,卻是骨瘦清臒,一對虎牙在其淺笑之時露出。寒光閃爍,周身風氣繚繞,飄逸至極。
一人黃發披肩,雙眼碧亮,身材魁梧,白牙閃光,鼻孔朝天,甕聲甕氣。
太師上前,朝金花婆婆一個稽首,喜道:“貧道聞仲卻是多謝道友相助,感激不儘!”
一聲滄桑嘶啞之音傳來,“太師客氣,我等身為截教一份子,卻是有道義來助道友早日平定叛亂,挫一挫釋門囂張氣焰,揚我截教威名!”
太師哈哈笑道:“卻是如此,隻是這三位道友,還望道友引薦一番。”
金花婆婆臉上此時也是皺成一朵菊花,顫巍巍地指著白眉鷹鉤鼻道人。言道:“此乃白眉鷹王,乃是我結拜師兄。”
太師連忙問好,白眉鷹王一雙枯瘦如鷹爪的手掌撫摸著白須,朝太師回禮道:“貧道乃是白眉鷹王,見過太師!”
金花婆婆又指著那金發碧眼的男子道:“此乃金毛獅王,是我三師兄。”
金毛獅王一甩毛茸茸的腦袋,哈哈大笑道:“太師不必客氣,隻要管飽,有酒肉吃喝,貧道就心滿意足了。”
語氣客氣,性格大大咧咧,卻是不知道那雙厚實獅爪又沾了多少生靈的血。
太師倒是對此人好感大增,亦是開玩笑道:“要說紫府金丹、瑤池玉液,聞仲不一定有,倒是好肉美酒,聞仲還是拿得出的。”
金毛獅王一聽,大為滿意,對聞仲也看著順眼了幾分,毛茸茸的巨爪一拍聞仲肩上,言道:“如此大好,在靈蛇島卻是要清修。淡出個鳥來了!”
口水直流,顯然是已經懷念那珍饈美味了。
金花婆婆一跺拐杖,狠狠咳嗽一聲,顯然是對方才金毛獅王的一些話語不滿,獅王一望金花婆婆神情和周圍二人似笑非笑的表情,訕訕的把爪子挪開,臉色羞赧之色一閃即逝。
“嗬嗬,我隻是在碧遊宮多年未吃血食,卻是渾身難受。自從教主聖人閉了宮門,停了講課之後,我等又在靈蛇島精修,今日卻是起了饞蟲。”
金花婆婆搖搖頭,指著最後一位青袍男子言道:“此乃青翼蝠王,擅長飛遁之術。迅疾無比。”
青翼蝠王對上前問好的太師,笑道:“貧道有禮了,這次卻是要好好嘗嘗釋門和尚的血味,嘖嘖。”
太師一愣,而後若無其事地寒暄一番,雙方算是熟悉了一下。
當夜酒足飯飽,眾人開懷暢飲,待得子時時分,紛紛放出慶雲,照耀得商營一片光亮。
金花婆婆花白絲發間蒸起股股黃煙,而後聚集頭頂,形成畝田大小的慶雲,一朵巨大金花沉浮雲海間,花蕊卻是呈現紫色,如夢似幻間,一縷精純龍氣縈繞周圍,形成一條彩帶,舞蕩在金花周圍。
白眉鷹王兩道白眉飛到頭頂,眉梢冒出縷縷白色雲氣,兩條白眉勾搭住雲氣圓盤,旋轉如太極兩儀之勢,三朵白蓮氤氳香馥,一隻迷你白頭鷹在撲騰飛舞在雲海間。
而一頭搖頭晃腦的三頭獅子腳底生雲,矗立在金毛獅王頭頂慶雲之上,不時張開血盆大口,咆哮幾聲。
青翼蝠王周身旋風滾滾,而後盤踞頭頂三尺,招引出胸中五氣,畝田慶雲之上一朵青蓮搖曳生姿,花朵半開半合,其中棲息倒掛著一隻長著青色肉翼的蝙蝠。
對麵日照城中,大輪明王鳩摩智看著商營騰起的慶雲寶光,略皺眉頭,卻是毫不遲疑,一抹額頭,眉心綻放毫光,暈出一團光輪,光輪上浮。
商營眾人就見對麵驟然升起一輪驕陽,卻是金黃之色,金燈貝葉,舍利菩提,優曇畢缽羅花,梵音檀唱,異香襲襲。
雙方在虛空較量一番,卻是勢均力敵,緊緊守護住自家營寨,不讓對方道術侵襲,動搖軍心。
第二日,聞太師領著眾人來到日照城前,靈蛇島四人法眼大開,觀照橫檔在眼前的佛門大陣。
太師看著大陣外圍上空凝聚五彩斑斕的滾滾庚金之氣,皺眉道:“此乃釋門轉輪聖王金剛明王法陣,是大雪山大輪寺大輪明王鳩摩智所布置,其內有四門,卻是需要四位道友同時進入,破了法陣。”
聞太師正介紹間,就聽一聲雷霆炸響,對麵大陣煙嵐翻滾,一條金蓮鋪就的花路延展出來,鳩摩智步步生蓮花,出得大陣,單掌而立,口氣不善,問道:“太師今日可是要前來破陣?”
聞仲正待開口,卻是金毛獅王搶先一步,大喝道:“你家爺爺來試一試。”
獅吼之音還在耳畔炸響,人影已經飛出,手提一柄大刀,朝鳩摩智砍去,刀芒飛轉,飛掠而來。
狂風呼嘯,氣機被鎖定,殺機凜然,刀氣刺痛肌膚,大輪明王鳩摩智見對麵一金發大漢驟然襲來,心中惱怒,手中禪杖一提,金環脆響之時,圈圈音波迎麵而上。
金毛獅王就見鳩摩智手中一根錫杖一搖晃,一個個光圈將刀芒套住,狠狠一勒,將其粉碎成光雨。
鳩摩智道:“請道友進陣!”言罷,不理追襲而來的獅王,徑自入了法陣。
金毛獅王何曾被人如此羞辱小瞧過,口中“哎呀呀,氣煞你家爺爺啦!”提著大刀就闖了進去。
眾人出言阻擋不及,金花婆婆焦急道:“這獅王性格暴躁魯莽,怕是會中計,我等還是宜速速入陣。”
說完,腳踏金花緊隨金毛獅王入了法陣;剩餘二法王一對視,白眉鷹王一聲鷹啼,雙手向後一伸展,如同飛禽,飛入大陣之中。
青翼蝠王一聲尖利呼叫,桀桀鬼鳴,青袍鼓蕩,背後陡然張開一對青色肉翼,亦是化為一溜煙,入了大陣。
陣外,聞太師焦急地看著四人步入大陣,頗為憂慮道:“不知道四位道友能否破去此陣,安然無恙?”
且說金毛獅王步入大陣。大輪明王鳩摩智上了七寶法台,其上有四麵六芒星光鑒,能觀察東西南北四個陣門的情況。而且有四杆法旗矗立法台,以此來控製運轉。
鳩摩智掌中雷一催,轟隆炸響東門的法旗。正在行進中的金毛獅王就見迷霧重重的大陣之中突然裂開一條小徑。
金毛獅王毫不遲疑,提著獅頭大刀直奔東方,被鳩摩智引到東麵陣門。
隨後進來的三人依舊被鳩摩智用相同的招數引到不同的陣門,金花婆婆被引到南門,白眉鷹王則被引到西門,青翼蝠王則到了北門。
金毛獅王緊追慢趕,終於見得小徑前方一團亮光,心中欣喜,以為到了中心所在,終於能逮到那個禿驢了,殺心頓起。
待得闖進光團,就見一裹著頭巾,手臂套著金環,脖子上帶著項圈的和尚,腦後懸掛一光輪,卻是黑白各占一半,渾身披著豔麗的孔雀翎羽。神采不凡。
見得有人進來,金輪明王睜開雙眸,一隻眼呈現猩紅血色,煞氣騰騰;一隻眼呈現金色,悲天憫人。
座下寶柱開始緩緩旋轉,下麵四隻觀照四極的雄獅搖頭晃腦,獅爪刨地,對金毛獅王發出呼哧呼哧的威脅聲。
金毛獅王見金輪明王腳下的石柱中四頭小獅子對自己齜牙咧嘴,頓時勃然大怒,自己是獅子的祖宗呢,安能被其小瞧,拿起大刀一個狠劈,百丈長的透亮刀芒卷起狂風朝石柱削去。
金輪明王腦後軍輪開始急速旋轉,黑色一部分開始出現一朵黑色、白色花瓣、猩紅花蕊的千葉蓮花。白色部分則長出一枝金葉白色蓮花,佛光浩大。光明留駐。
軍輪光輝一撒,一道白、黑、血紅三色光帶和一道金白絲絛直接飛出,化作驚天匹練,纏繞住刀芒。
一邊是金戈鐵馬的陣陣殺喊聲。一邊是放下屠刀,靜誦佛經的檀唱,如同魔音灌腦,直奔金毛獅王耳中。
獅王因為被兩股突然出現的音潮攪擾身形,來不及出招,刀芒之勢已經被阿育王輕而易舉的瓦解。,
獅王毛茸茸的大腦袋一聲獅子咆哮,平地起旱雷,轟然炸響,兩條光帶紛紛斷碎,化為煙氣。
金輪法王從石柱之上起身,一跺石柱,倒垂蓮花飛散無數小骨朵,雖然被音波粉碎不少,卻是一波接一波的上前擋住,削弱聲勢和威力。
獅王一看儘管周圍無數西方奇花異草被炸成齏粉,金輪法王周圍卻是護得滴水不漏,心中鬱悶,卻是更激起獅王的滿腔怒火。寶刀脫手,直奔頭頂,心神遙控,不斷劈出一個個刀芒,入眼之間,漫天是泛著淡金之色的刀刃。
金輪法王見此,也是不敢怠慢,刺有神秘花紋的雙臂合十,口中念念有詞,腳下阿育王石柱威力全開。
第二層的大象撲出,長鼻延展,鼻中噴吐白氣,隻要一碰到刀刃立馬變成寒氣,在刀身結成冰棱,滯澀刀刃飛行速度,一鼻子大甩,敲碎冰塊,刀芒不見。一眨眼的工夫,金毛獅王的攻勢就被粉碎。
獅王眼看此人如此難纏。心中不由產生不祥的預感,一咬牙,雙手捶胸,一聲欲要撕裂蒼穹的獅子怒吼聲中,獅王一滾地,化作一三頭金毛獅子。
四朵金雲托足,三顆腦袋搖晃,左邊一顆火紅,雙眸烈焰熊熊;右邊一顆湛藍之色,雙眸之中寒霜一片;中央一顆熾白之色,眼珠之中儘是金戈鐵戟諸般兵器的形象。
三隻巨口怒張,一顆火球,一隻冰棱,一把利劍化作流光,風馳電掣般襲來。
金輪法王臉上一點也看不出擔憂,甚至露出一絲微笑,這讓金毛獅王越發覺得詭異,冥冥之中那股危機如同繩索一般勒住脖子,讓獅王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