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吃不了,那就吐了罷。”
羽翼仙果真去吐,吐出來有雞蛋般大小白光光的珠子,連綿不斷,就象有一條銀索子連接,將羽翼仙的心肝鎖住。大鵬連忙拉扯銀索,卻又扯得心疼。大鵬大驚,知道被人暗算,方要逃命。
這時剛才的黃衣道人走來,搖身一變,大聲說道:“你可認得我?”那人正是準提道人,盧聖也變化成原來摸樣。
盧聖說道:“你這孽障!薑子牙奉玉虛符命下山,扶助聖主,平定禍亂,拯溺救焚,吊民伐罪,你為何反起狼心,連我也要吃了?你如此助惡為虐!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結果了你!”
那大鵬見這道人氣息磅礴浩大,猶如深淵闊海,心中忌憚,欲要變回原形飛走,卻是冥冥之中一股束縛之力降臨,難以騰空,心中無奈,連忙哀求道:“老師饒命,弟子隻是一時愚昧,被彆人唆使,以後再也不敢了。”
準提說道:“你既然肯改邪歸正,就要拜盧聖道兄為師,才可放你。”
大鵬連忙說道:“弟子願意,修歸正果。”
準提說道:“既然如此,我就發慈悲放了你。”用手一指,羽翼仙就把一百零八顆念珠吐了出來。
準提見雲翼仙吐出舍利念珠後,麵色猶有不服,兩顆眼珠子亂轉。準提聖人之尊,道行通天,心與道合,一念之間能夠遍掃十方世界,貫穿過去、現在和未來,天地萬物的所思所想,所欲所求,儘在其了若指掌,任何人在其麵前都是一覽無餘,無所遁形,如何不知道那雲翼仙的一點鬼心思,漫不經心對雲翼仙道:“道友即是皈依我佛門,可隨我回西方佛門,共享極樂妙景!”
雲翼仙雙眼一翻,咋咋呼呼地叫喝道:“呔!爾等使用詭計害我,如何使我心服呢?”
準提笑道:“好,那你走吧,貧道看你能否跑出出去?”
那雲翼仙心中大喜,現出了金翅大鵬真身,天生鐵的喙爪,翹著金網鑽石的角,頂上有奕奕放光的寶珠,金眼如同日月般閃爍,宛如寶劍般的翅膀在空中舞動,振翅而走。
準提道人早有準備,笑道:“道友,我佛門光明世界,無量廣大,今後便任你遨遊!”七寶妙樹一刷,前方現出一條光明大道,一塵不染,沒有儘頭。極遠之處。又有祥光瑞氣蒸騰,似有無量至寶,讓人忍不住有過去一看的感覺。
那雲翼仙心虛,不敢飛去,反朝另一方向去。
一旁盧聖不喜不怒,喝道:
“脫卻羽毛歸極樂,超出樊籠養百神;
洗塵滌垢全無染,返本還元不壞身。
道友,何苦於此殺劫中,自尋煩惱?”
說話間一拍額頭,眉心之處雲氣激蕩,三千丈清氣直衝雲霄,浩浩蕩蕩,直如狼煙,瑞氣千條,氣象萬千,恍似天河垂落,直落三千尺!口吐真言神文,如同盤山之神龍,蜿蜒而上,纏繞三千清氣,杳杳冥冥,清虛空冥,一隻彌天巨掌形成。
五指清晰,指紋可辨,上麵神文遊走,光華灼灼,道韻自成,透lù出一種青冥空寂的逍遙之感,巨掌,鋪天蓋地,不知其大有多少萬裡。金翅仙翅膀連扇數次,也不能越過其一根手指。
雲翼仙有一種自己被人攥在手心的感覺,心中不禁大駭!
隻見那手掌猛一握,猶如天地相合,威力無儔,已然將雲翼仙抓在掌中,動彈不得。在絕對的大神通麵前,任何法術、神通,都不值一提。
此時盧聖一聲獅子怒吼,雷霆轟隆,“孽畜,此時還不皈依,更待何時?”
“饒命,請兩位道長饒命,弟子原意皈依!”雲翼仙見準提和盧聖如此神通,心驚膽戰,隻好求饒了。
盧聖食指伸出,輕輕一點虛空波光粼粼間,一道金光四溢的符篆形成,飛入雲翼仙紫府,在眉心化作一朵青蓮。
準提看著盧聖巨掌中這一大鵬,猙獰恐怖,卻是渾身滾滾怨氣黑煙圍繞。準提微蹙眉頭,這雲翼仙作惡多端,吃人無數結下莫大因果,渾身纏繞業力,尚需懲戒一番,無量天尊!
七寶妙樹一刷,七彩霞光繞著雲翼仙一圈,滲透進其體內,瞬息之間,傳來陣陣嘶吼,團團白煙冒起,腥臭難聞。
雲翼仙痛苦嚎叫,血肉翻飛,渾身一層水膜與滾滾怨氣黑煙化為一道黑氣逸出。雲翼仙也從高昂痛楚嘶鳴慢慢變為陣陣哼哼舒服之音,卻是享受起如同泡溫泉般的舒適。
最後一縷怨氣被洗滌一口,雲翼仙渾身黝黑亮,氣息卻是正大光明。浩然至大,不似原來鬼氣森森。大鵬真身儘情舒展身軀,姿態矯健,身形優美,騰雲駕霧,若隱若現,妙不可言。
一聲鷹啼聲中,大鵬翱翔一陣,最後落到盧聖肩膀上,被徹底收服,還不時親昵的用鐵喙撓一撓盧聖。
準提暗自高興,這孔雀和大鵬乃是鳳凰之後,有大氣運,如今都入了佛門。
準提對盧聖說道:“此孽畜上需道友教導一番。”
“甚是!”盧聖蓮座移到大鵬金翅鳥後輩,帶著大鵬往鐵叉山修行。
準提也想起一事,往須彌山去了,叫來韋陀,吩咐一番。
韋陀得令,駕起祥雲,往西岐而來。正是:足踏五雲生霧彩,周遊天下隻須臾。
且說韋陀來到一座山,閉目靜待,不久便見到兩個道人如喪家之犬而來,心中欣喜。
這兩人便是呂嶽和他弟子楊文輝,在西岐戰敗,逃到這裡。二人來到一山,因為爭鬥之時心神緊張,此時鬆懈下來,頗為勞累。下了坐騎,倚鬆靠石。
少息片時,楊文輝恨恨道:“今日之敗,大辱我九龍島聲名。如今往哪裡去覓一道友,來報我等今日之恨?”
話猶未了,隻聽得腦後有人唱歌而來。
歌曰:煙霞深處隱吾軀,修天皇訪道機;一點真元破漏,易拖白虎過橋磨天地須臾入。稱我全真客;伴龍虎。守茅廬。過幾世固守男兒。
呂嶽聽罷,回頭一看,就見一人非俗非道,頭戴一頂盔,身穿道服,手執降魔杵,緩緩而來,正是韋陀。
呂嶽心中警慢,起身問道:“那來的道者是誰?”
韋陀答道:“貧道韋護是也。呂嶽爾逆天行事,特來擒之!”
楊文輝聞言大怒,大喝一聲道:“你這好大膽字,敢說這欺心大話。”縱步執劍來取韋護,韋護笑道:“貧道便會一下,看你有何本事,敢如此囂張!”
二人輕移虎步,大殺山前,隻三五回合,韋護祭起須彌山印。隻見此印在半空,猶如一座泰山往楊文輝狠狠砸來。
楊文輝見此寶落將下來,方要脫身,怎免此厄,正中頂上,可憐打的腦漿迸出,一道靈魂進封神台去了。
呂嶽見又折了門人,心中大怒,大喝道:“好孽障,敢如此大膽,欺侮於我。”提著手中劍,飛來直取,韋護展開寶杵。變化無窮。
兩家來往五七回合,呂嶽搖動三百六十根骨節,現出三頭六臂,一隻手執形天印,一隻手擎住癮瘟鐘,一隻手持定形瘟,一隻手執住指瘟劍。雙手仗劍,現出青臉獠牙,神態猙獰,鬼嚎之間,朝韋陀襲來。
“三頭六臂,此小術爾!”
韋護笑道,也現出三頭六臂,一手拿降魔杵,一手執金剛鈴,一手執須彌山印,一手執金磚,又雙手拿兩短戟,來應戰呂嶽。
呂嶽也不示弱,祭起手中形天印,來打韋護。韋護又祭起須彌山印,兩印在空中相碰交鋒,一時不相上下。
韋護心中不耐,祭起降魔寶杵,其一端為金網杵的樣子,另一端為三棱帶尖之狀,中段有三個佛像頭為柄,一作歡笑狀、一作平和狀、一作憤怒狀。此寶拿在手中,輕如灰草,打在人身上,重似泰山,乃是佛門降魔之巨寶,威力巨大。
呂嶽觀之大駭,神色一變,瘟瘦鐘一丟,須臾纏氣彌漫,一灰蒙蒙的鐵鐘罩住身體。
降魔杵重如泰山砸在瘟疫鐘上,瘟疫鐘靈性大損,鐵鐘通體卻是變形扭曲,不成樣子。
呂嶽渾身法力耗儘,臉色淡金,知道這降魔杵厲害,不敢再等,黑嘴唇張,胸口吐出悠長的黑氣,卻是瘟瘦之氣,朝韋陀吹拂過來。隨後,身形一晃,渾身淡黃之色一閃即逝,土遁逃走。
韋護看到煞氣滾滾的瘟瘦瘴氣,一盞紫燈懸在頭頂,一豆大紫火幽幽燃燒,卻是紅蓮業火,性至剛,可燃天下之物。
惡風襲來,被紫光一照,嗤嗤之聲,不絕於耳,儘數化為白煙。黑氣被焚毀,不久消失不見,而呂嶽早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