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血絲纏繞的玉簡驟然嗡嗡作響,轟隆炸開朵金燦燦的金花墜落,一道衝天光柱騰起,衝開濃濃鬼物,甚至洞穿天羅地網,直達天外。
冥河是又驚又怒,知道已經驚動了盧聖,勃然大怒道:“無知小兒,你以為這樣就能活命了嗎。好,先將你這兔崽子擒住,再要回我那輪回寶鏡。”
老祖,殺念大起,張口一吐,一朵波羅血焰飄出,撲到護體神光上,滋滋作響。
翊聖真君一見,駭然失色,這火雖然不是類似兜率紫火那般分屬先天,但也是血海特產,乃是失火和血海海水調和而成的一種歹毒火焰。專門汙穢各種仙家寶光和禁製,對神魂的傷害尤為嚴重。
果然,僅僅片刻,翊聖真君清澈澄淨的護體仙光驟然變成黑色,而後一聲,碎裂開來。
“哇!”
翊聖真君受此連累,不由自主吐了一口鮮血,元氣大傷。
“哈哈,雕蟲技,也敢在老祖麵前擺譜,讓盧聖拿輪回寶鏡來救你吧!”
老祖樂嗬嗬的端坐在蓮台上,分外得意,似乎要狠狠折辱一番,這才能夠逃回在盧聖那裡受的窩囊氣。
就在這時,一聲恍若九天霜降的冷笑響起:“冥河,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一聽此音,冥河戛然而止,猶如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骨碌站了起來處掃射,觀照來人。隻是,不論如何觀照,就是沒有察覺一個人,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冥河自忖,如今諸天聖人不得下凡,洪荒之中還不可能有人能夠在附近而不被自己察覺,否則這麼多元會都活到狗身上了。可是,強橫的神念無所不在,四處掃射,掀起空間波紋層層漣漪,可是絲毫鬼影也沒有見到。
“是誰,鬼鬼祟祟,在這裡調侃老祖我!”
冥河見找不出這個人,惱羞成怒,座下血蓮血光大放,道道光華綻放,利如箭矢,呈球形散射,欲要把藏匿之人逼出來。結果,虛空之中依舊是風輕雲淡,無一人出現。
這下子,冥河才駭然變色。懷中飛出兩道劍光,落在其頭頂,矯夭如龍,遊走不停,吞吐血焰、煞氣,垂下萬千絲絛光華,護住自身。
“難道是哪個老不死的聖人瞞天過海下凡了?”
冥河絞儘腦汁也想不出除了聖人還有何人能夠如此,一雙三角眼四處亂瞄,忐忑不已。
“哎,冥河你不好好做縮頭烏龜,何必強行冒頭,做下此等殺孽啊!”
伴隨著悠悠歎息,在冥河前麵,虛空嘩啦一下子裂開,一個渾身綻放清輝的神人出現。羽冠星衣,衣袖飄飄,八尺偉岸身材,手拿九華杖,仙風道骨,不是盧聖是誰。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怎麼,為你門將報仇來了?”
冥河一見是盧聖,戒心大去,哈哈大笑,撫摸三尺白須,嗤笑道。
多年前,盧聖向冥河討輪回寶鏡,兩人大打出手,平分秋色。聽著冥河老祖毫不掩飾的嘲諷,盧聖麵色不變,輕輕左手輕輕一敲九華杖,言道:“貧道今日來此,絕非與你打哈哈,你識相點,還是快快放了黑煞,否則休怪貧道不念昔日舊情!”
冥河一見,哈哈大笑,五指一抓,將被血色絲絛纏繞的翊聖真君提溜過來。
“哎喲,瞧這話說得,你不要欺人太甚,當初你將我血海至寶奪走,老祖我豈肯乾休。廢話少說,這翊聖真君如今已是我階下囚,爾等還是交出輪回寶鏡,否則翊聖真君的能不能保得住,貧道可不敢打包票,你也知道貧道那血海,危險重重,老夫照看不周,黑煞有個閃失,還望見諒!”
“哎呦,儘管放馬過來,讓老祖瞧瞧你這些年究竟長進了多少,有沒有活到豬狗身上去!”
冥河老祖氣急而笑,轟然站起,渾身血光大盛,血神子猶如長發飛舞,鬼聲啾啾,無數黑煙冒起,骷髏、修羅出沒其中,為虎作倀,朝盧聖齜牙咧嘴。
“修羅血海,哈哈,盧聖,讓你見識一下老祖的厲害彆以為有準提撐腰,就目無尊長。貧道今日就教訓一下你,哈哈!”
冥河手掌一伸,迅速幻化做彌天巨掌,掌心之中鬼魂嘶吼、痛不欲生,無數修羅地獄慘景上演,魔音灌耳,震動心智。腳底無緣無故湧現腥臭難聞的血水,汩汩不停,聞之毛骨悚然,猶如死屍爬出棺材。
“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哼,今日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鐵叉山正宗哪裡是你這等邪魔外道能夠知道的!”
盧聖義正嚴辭,針鋒相對,功德金輪中顯化一方無量世界,萬千人族亡魂端坐普度法蓮,大念超度經文,金色音潮席卷虛空,蕩開滾滾汙濁煙氣,破開濃濃血霧,直入神魂,無數聽得經文的阿修羅先是頭痛欲裂,冒起陣陣黑煙,煙霧繚繞,最後慢慢通體潔淨,不染塵埃,化作人形,神態安詳,額頭一朵金蓮印記熠熠生輝,朝盧聖一拜,飛入光輪,端坐一法蓮,亦隨同眾人大念經文。
“盧聖你欺人太甚,光說不練假把式,手上見真章!”
冥河哇哇大叫,白發飛舞,須臾浸染血色,鮮豔的似乎都能凝結出血液,頭頂兩把殺器,化作兩道長虹朝盧聖射去。
盧聖袖口一抖,一杆旗幟飛出,白浪翻滾,神龍飛舞,曼妙瑰麗,正是天地五方旗之一的北方控水旗。抓住旗杆,搖一搖,一層蓮花花海層層疊疊憑空形成,懸掛在頭頂。
“浩蕩長河,蕩滌寰宇!”
一跺腳,底下陡然出現一條長不知億萬裡的長河,浩浩蕩蕩,氣勢磅礴,純粹由九天輕靈之氣形成,色澤青色,澄淨純粹。長河浩浩蕩蕩,銀河墜落般衝擊過去,嘩啦啦,無數血水剛剛噴湧而出,結果被這股清淨之氣給衝刷乾淨,絲毫不剩。
盧聖腦後光輪懸掛,直徑足足三米,浩大光明,普照周天,修羅一族,剛剛從黑煙冒出,立馬被蒸發一空,灼燒至死。強烈的功德玄光將冥河周身的煞氣和陰邪鬼氣死死壓製在血蓮之內,出不來。
“哎呀,這家夥,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冥河剛剛一交手,立馬就察覺到盧聖的實力空前的強橫,當真是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
老祖心急如焚,彈出兩道血光,一道青虹、一道血虹,轟然煞氣滾滾,氣息浩大,凶厲之氣撲麵而來,恍若洪荒巨獸先前沉睡、此時蘇醒,亮出獠牙一般。
果然,這兩道長虹割裂虛空而來,速度絕倫,快若流星。盧聖卻是從容不迫,笑道:“這是冥河的伴生法寶元屠和阿鼻,殺人利器,諸天之內少有能敵者,本道倒要是試一試這先天殺器的威力!”
“疾!”
盧聖橫眉一挑,一聲斷然冷喝,手中九華杖如同蛟龍出海,騰雲駕霧,翻江倒海一般,朝已經逼迫而來的劍氣殺去。
正如針尖對麥芒般,九華杖卻是與阿修羅兩把殺器元屠、阿鼻發出的凶厲劍光在虛空激烈交鋒,叮叮當當,劈裡啪啦,一會清脆叮咚,一會磨牙刺耳,五光十色,卻是殺機凜然。
足足十幾秒,二者才相持消耗一空。
冥河卻是手上不停,穿花蝴蝶般飛舞,一把旗杆從背後升起,一麵是魅惑無比的阿修羅魔女,一麵是青麵獠牙的羅刹惡鬼。伸手拿過一抖,無數粉色和黑色煙氣飛出,形成一股漩渦風柱,緊隨盧聖而去。
盧聖橫眉一挑,食指、中指並攏,拇指內叩,朝天一指,念道:“煌煌蒼天,寂滅神雷,落!”
須彌佛光如同流光飛上九霄,聚攏滾滾雷雲,紫色雷蛟撲騰,電光閃閃,眨眼睛,兩股匹鏈般的紫霄神雷朝阿修羅魔眾擊打而去。
手中九華杖依舊明亮不減光輝,擊碎朵朵劍光蓮花,一道金色光華閃過,將神情驚駭欲絕的老祖打翻在地,老祖翻落寶蓮,發髻散開,道袍破碎,肩膀受傷,一片淤青。
“這是?”
冥河儘管不願意相信,但是心中也不得驚歎,盧聖已經走在自己之前,將自己甩得遠遠的。
“盧聖,貧道與你不死不休!”
老祖口上叫嚷著,腳下卻是不慢,一跺腳,血蓮化虹而走,老祖隨手打出鋪天蓋地般的幽冥血雷,轟隆炸開,震天動地,欲要擋住盧聖追擊。
“哈哈,老祖慢走,還是將黑煞留下吧!”
盧聖見到冥河落荒而逃,微微一笑,一個巴掌過去,泰山壓頂般,將血虹打個趔趄,血焰點點,燦若煙花,老祖悶哼一聲,從血虹之中跌落一物,而後血虹毫不停留,破空而走。
盧聖眼疾手快,九華杖朝那跌落的物拾一卷,落到腳下,正是分外狼狽的黑煞。
看著昏迷過去的黑煞,盧聖微微歎息,彈出一顆丹藥,光焰吞吐,馨香撲鼻,無數幻象重生,亭台樓閣,童子扇風,老道煉丹,分外神奇。
丹藥入喉,須臾黑煞蘇醒過來,迷糊一陣,睜開雙眼環顧四周,待看清周遭情況時,立馬起身拜倒:“黑煞拜見天尊!”
“起來吧,以後莫要如此冒冒失失,將自己陷入險境!”
“黑煞謹遵教誨!”
黑煞起身,隻是渾身破破爛爛,哪裡有一絲天庭翊聖真君的樣子。
“此次乃是被人算計後自有其好看,我們走吧!”
盧聖帶著黑煞,隨後縱起雲光就要離開此處。
“嗯?”
盧聖一頓,慧目一掃,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冥河以血海為根基,修煉殺道,最喜血氣冤魂。爭鬥越長,血氣越多,血海就越是興旺,如此當然更合冥河心意。”
隻見,四十萬大軍死去的血液彙成一股洪流,直奔秦國龍脈,使得整個秦國國運之上血色彌漫,煞氣逼人。
盧聖微蹙眉宇,丹口傾吐,道道音韻飛出,震動虛空,無數冤魂瞬息之間被渡化,渾身散去煞氣,清淨琉璃,朝盧聖一拜,重歸六道輪回,投胎轉世。
看著人間界籠罩在秦國上空的陣陣殺氣,眉宇微皺,頂上衝出一道人影,乃是以崆峒印修成的第二元神崆峒道人。
崆峒道人一跨步,來到虛空之處,手中寶劍一化,仙音大作,衝出一道七彩金光,霞光萬道,照亮天際億萬裡雲海,一道晶瑩光柱射出,洞穿雲海,照到人間界,彌合了人間界與冥河的空隙,一下子使得幽冥血海再也感受不到紅塵之中的濁氣和醉人的血氣。
“無量天尊,走吧!”
盧聖卷起黑煞,須臾隻見流光一閃即逝,不見蹤跡。
“氣煞本老祖也,盧聖小兒,老祖我受了此番大虧,焉能讓你好過!”
冥河什麼道行,瞬間就感知到幽冥血海與人間界的通道被一道厚重禁製封鎖住,雖然困不住自己,但是無數阿修羅卻是觸之即死,紛紛被浩然崆峒之光給燒死。
隻是冥河也是圓滑之人,知道如今人間看似天下初定,實則因為焚書之事而暗流洶湧,所以這老家夥雖然心中氣憤,但是也沒有立即發作,唯恐在這關鍵時刻,被人抓住根由敲打一番。
所以,冥河老祖恨恨地盯著血鏡,看著人間界上演的鬨劇,隨時準備對高高在上的仙佛嘲諷一番,坐看大戲上演。
鐵叉山,仙鶴翩翩,祥光籠罩,瑞彩繽紛,仙家聖地,無上妙境。盧聖端坐蒲團,手持九華杖,仙風道骨,清靜無為,雲淡風輕之姿。
“人間界如今風雲變幻,龍脈更迭,那西陲之國秦國,生民威猛,悍不畏死,天下諸侯難以抵抗,恐怕不久天下易主矣!”
盧聖一雙慧眼觀照三界,早已看出秦國國運端倪,知道秦國國君勢必嗜殺,崇尚武力,到時窮兵黷武,天下生靈塗炭,心中不忍。
“雖說如此,但是觀那人間界秦國氣運,煞氣籠罩,血光隱隱,殺機外露,恐非萬民之福,周朝八百年氣運已竭,天下更迭已成大勢,隻是國運如此凶厲,怕是天下生靈遭劫,怨氣衝天,孰為不美啊!”
盧聖心中微微歎息,慧目之中陰陽轉化、生死旋轉,看穿萬千世界,直接落在人間界,看著人間界一條掙紮起伏的血龍盤旋在秦國上空,愁眉不語。
“秦國乃是以霸,窮兵黷武,全民皆兵,嗜殺好勇,恐怕到時一統天下之後,又有一番異動!”
要說對秦國不擔心,那是假話,但是因此大動乾戈,盧聖也不願意,畢竟一次王朝更迭,難以動搖洪荒各派的勢力,無需大驚小怪。
更何況,如今道祖退居紫霄宮,盧聖事事乾涉天下局勢,諸天聖人都能以此為借口,行討伐之事。這也是盧聖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畢竟為了一次人皇更迭,可能喪失威信,致使諸天聖人群起而攻之,這有些得不償失。
但是也不能坐視不管,如今天下局勢紛擾,秦國注定為天下霸主,偏偏國運之中煞氣滾滾,不合道門意蘊,盧聖不喜,但也無可奈何。
“貧道雖執掌崆峒印,也不可事事插手,乾涉人間事物,否則天道失序,貧道罪過矣!”
思忖片刻,盧聖意念衝出鐵叉山,跨越無窮空間,駕臨火雲洞。
火雲洞,上古三皇隱居之地,氣運強橫,諸天仙佛莫敢不敬,與聖人平起平坐,隻是因為無教派之彆,所以不理外事,一心清修。
突然,伏羲聖皇睜開星眸,火雲洞外飛落一道陰陽二色的輝光,聖皇袖袍一卷,落下,細細一看,知道是鐵叉山天師盧聖傳下的訊息。
這訊息卻是深奧莫測,無文無字,無圖無象,就是一縷黑白煙雲,在伏羲聖皇手中遊走,矯夭如蛇。
一片身披牛皮群地神農聖皇見到,問道:“兄長可知盧聖天師旨意?”
雖然神農不懂玄術,但也瞧出那縷煙氣分明是精純的陰陽二氣,這隻能是崆峒印這等先天至寶才有可能具有,一下子就明白恐怕是盧聖有諭旨傳下。,
“嗬嗬,師弟好眼光,盧聖天師憂慮人間界大勢,特地吩咐我等照看一番!”
伏羲精通先天算術,此乃天地奇術,即便聖人也是望塵莫及,乃是紫霄宮中傳下的秘術,唯獨伏羲一人懂得,強求不得。
也因為憑借此術,伏羲通曉天機運轉,明曉生死福禍,所以能夠毅然決然抓住稍縱即逝的際遇,投胎轉世,化妖為人,占據三皇之,得享福運,無災無劫,長享福壽。
一片身穿帝服的軒轅聞言道:“那周朝八百年氣數已儘,人間自然是龍脈不穩,天下大亂,此乃天數隻是為何天師此次如此重視?”
也難怪,盧聖乃人族聖師,有何事需要他如此興師動眾,要三皇出手。
伏羲聞言一笑:“二位師弟且看。”
手指一點,前方虛無之中憑空浮現一座四四方方的石台,似玉非玉,若金非金,晶瑩剔透,卻又毫光閃爍。
乾天,坤地,坎水,離火,震雷巽u澤八種卦象,呈均勻之態圍拱,種線條交錯,使得整個卦台散發出一種博大、恢弘、古樸的氣息,大有無所不包、無所不容的氣度。
“八卦靈台,天機顯化!”
伏羲聖皇輕喝一聲,八卦台上雲圖鬥轉,石台開始緩緩旋轉,金光四射,耀人眼目,不可明視。
“這是人間界氣數?”
隻見上麵無端浮現一副人間界地圖,上麵山巒起伏,芳草萋萋,山河萬裡,星羅棋布,諸侯各國,電腦訪}清晰可見。
天下幾大諸侯之中,東周王室上空,一隻鱗甲畢現的金龍萎靡不振、垂垂老矣,而西陲之地上空一隻威風凜凜的血龍猙獰咆哮,對這隻金龍虎視眈眈、張牙舞爪,恨不得吞噬一空,其餘幾條氣運顯化的都是蛟龍,而且對那條血龍忌憚不已、畏畏縮縮,嗚咽哀鳴。
“好家夥,這是秦國的國運,隻是為何如此凶厲可怖?”
神農一看,就知道天下局勢實際上已經清晰可見,西陲之過秦國氣運獨一無二,凶焰赫赫,大有吞並天下之勢,隻是氣息恐怖,讓人心中不舒服。
”這群不肖子孫,怎麼會如此塗炭生靈,那滾滾殺氣,是多少人命才形成的?”
說話的是軒轅黃帝,隻見人皇麵若刀削,威武不凡,氣度凜然,往那一坐,睥睨眾生的威勢儘顯無疑。蓋因為,自從夏朝開始,天下之主都是軒轅後裔,可謂是“王室之主”,因此也敢如此痛罵。
“嗬嗬,為兄已經推算過了,秦國大勢已成,天機運轉,乃是大勢所趨,我等亦不能違抗。天師亦是憂慮人間界人皇心性殘忍,所以希望我等出手,遏製一番,以免天下生靈塗炭!”
伏羲聖皇悲天憫人,盯著煞氣縈繞的秦國國運,眉目之中閃過一絲憂慮。
“嗬嗬,此乃軒轅師弟家事,還是師弟出手吧!”
牛頭人身的神農聖皇憨厚地笑道。
“也罷,師弟我就代勞了。”
黃帝乃是三皇之中唯一一個以武力成就霸業的人皇之主,殺伐果決,心中對秦國不滿,於是乾脆接了過來。
隻是,如何抑製和警告一番,還需細細思量。
軒轅慧光橫掃人間,最後眉目一凝,言道:“也罷,既然周朝氣運已失,也就最後利用一下,物儘其用!”
隨即,身旁一柄金燦燦的寶劍一震,一道流光飛出火雲洞,飛到東周王室上空,落入西周公腦門,使得西周公開始暴躁不安、蠢蠢欲動。
秦昭王五十一年,周赧王五十九年,攻伐趙國邯鄲的秦軍,繼續向韓、趙發動攻勢。
值此之際,東方各國又發動聯合抗秦。
在韓、趙等國的影響與脅迫下,西周公心智被蒙,也卷入這次活動。聯軍打著周王的旗號,合縱抗秦。
昭王聽聞之後勃然大怒。
秦國早就想在地圖上抹去西周,儘快掃除統一天下的一個障礙。西周參與反秦,正好給秦國出兵以口實。
昭王兵攻打西周,赧王聽西周公之言,以西周三十六城、三萬戶降秦,秦王將周赧王貶爵為君,西周公為家臣,封於梁城今陝西省韓城縣南。赧王至梁城一月而死,國除,置九鼎於鹹陽。
自次年起,史家以秦王紀年。
九鼎遷秦,意味著秦王將為天下共主,可以名正言順地討伐各諸侯國。九鼎為夏禹所鑄,象征九州,一直受許多國家保護,由九州上貢的銅所製。周時奉為國寶,擁有九鼎者就為天子。
然而,在九鼎移往秦國之時,九天之上落下一陣狂風,使得其中一鼎落入泗水,不見蹤影。
火雲洞中,軒轅麵前放著一青銅大鼎,赫然是代表兗州的黑色大鼎。
禹鑄九鼎,五者以應陽法,四者以象陰數。使工師以雌金為陰鼎,以雄金為陽鼎。
鼎中常滿,以占氣象之休否。
當夏桀之世,鼎水忽沸。及周將末,九鼎鹹震。皆應滅亡之兆。
後世聖人,因禹之跡,代代鑄鼎焉。
九州乃是冀州、兗州、青州、徐州、揚州、荊州、豫州、梁州、雍州。
正所謂:“禹彆九州,隨山浚川,任土作貢。”
其所劃分的九州範圍,依次是
一、冀州,起自黃河壺口,涉及後世山西、河北、河南等省部分地區,地為白壤。
二、兗州,起自黃河下遊、濟水,涉及河後世北、河南、山東,地為黑壤。
三、青州,起自渤海、泰山,涉及河北、山東半島,地為肥沃白壤。
四、徐州,起自黃海、泰山、淮河,涉及山東、江蘇、安徽,地為紅色粘土。
五、揚州,起自淮河、黃海,涉及江蘇、安徽、江西及其以南的地方,地為潮濕泥土。
六、荊州,起自荊山、衡山,涉及、湖北、湖南,地為潮濕泥土。
七、豫州,起自中原、黃河下遊,涉及河南、山東,地為柔軟的土,下層為肥沃而硬的黑色。
八、梁州,起自華山、黑水,涉及陝西、四川、甘肅、青海,地為黑色鬆散的土。
九、雍州,起自黑水、西河,涉及陝西、內蒙古、寧夏、甘肅、新疆,地為最上等的黃壤。
天下有九鼎乃穩,如今在魯國泗水丟失兗州黑鼎,秦國即便稱霸天下,也會因為氣運不足而受製,隨時有坍塌的危險。
不得不說,黃帝軒轅深謀遠慮,唯恐秦國國君不恤黎民、窮奢極欲、天下受苦,所以提前將九鼎之一奪取,乃是製衡之道。
果然,秦國昭王得鼎而卻一,天下輿論嘩然,紛紛斥責秦國國君乃是“無道昏君”,妄圖竊據國之神器,天下蠢蠢欲動。
奈何,自從商鞅變法以來,秦國威勢已成,根基厚實如山,巋然不動,無可撼動,天下諸侯雖然恨不得秦國分崩離析,可也隻能望洋興歎、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