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徐鋒環視一周,朗聲道,“我倒想請問諸位林氏學堂的夫子,你們學堂學風如何,自己心裡沒數嗎?”
“前有林泰之流公然誹謗同窗,如今更有你們這些為人師表的夫子,品行不端,當眾汙蔑!試問,這樣的學堂,能教出什麼好學生?能讓學子學到什麼真本事?”
徐鋒話鋒一轉,又看向那幾個林家夫子,特彆是先前斷言趙永三人“朽木不可雕”的李夫子。
“我記得清清楚楚,當初林泰誣陷我等之時,你們幾位夫子可是信誓旦旦,言之鑿鑿,稱趙永、陸飛、石岸三人品行端正,絕非盜竊滋擾之輩。”
“怎麼?這才過了多久,為了給你們林氏學堂的無能開脫,為了往我明華書院身上潑臟水,他們三個又成了你們口中‘一清二楚’的‘底細不堪’之人了?”
徐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那麼,請問諸位夫子,你們先前所言是真,還是此刻所言是真?亦或者……你們林氏學堂的夫子,都是這般出爾反爾,言而無信之輩?”
“這……”林氏學堂的幾位夫子聞言,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們瞬間明白了徐鋒話中的凶險!
若是承認之前說的是假的,那就等於承認林泰的誣陷成了真事,承認趙永他們當初確實有盜竊嫌疑,甚至也承認了他們自家家風不正!
這不僅打了他們自己的臉,更是坐實了林氏學堂包庇惡行!
可若是承認之前說的是真的,說趙永他們品行良好,那就等於承認他們此刻的指控純屬汙蔑,是為了栽贓陷害徐鋒和明華書院!
無論怎麼回答,都是一個死局!
他們林氏學堂的百年清譽,今日怕是要徹底毀於一旦了!
徐鋒見他們一個個張口結舌,麵如死灰,眼中閃過一絲冷厲,隨即朝趙永使了個眼色。
趙永心領神會,當即排開眾人,走到那幾個林家夫子麵前,挺直了腰杆,一臉義正辭嚴。
“幾位夫子!我大乾律法嚴明,誹謗讀書人,汙蔑書院清譽,那也是要問罪的!你們今日之言,可要想清楚了!”
他爹就是縣尉,這話從他口中說出,分量自然不同!
趙永冷眼看著這些夫子,哼!敢汙蔑我徐大哥,汙蔑我們明華書院,看我爹不扒了你們的皮!
“你……你們……”幾個林家夫子又驚又怒,指著徐鋒和趙永,氣得渾身發抖。
那王夫子更是色厲內荏地狡辯。
“就算……就算趙永他們不是我們汙蔑,你徐鋒又有什麼資格為人師表?一個毛頭小子,不過是走了狗屎運,僥幸讓趙永他們考了個甲等,就敢如此猖狂!”
徐鋒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苦笑,對著周圍的鄉紳富戶們拱了拱手。
“諸位叔伯,徐鋒何德何能,敢為人師?先前諸位厚愛,徐鋒已是惶恐不安,屢屢推辭。如今聽聞林氏學堂的幾位夫子金玉良言,徐鋒更是深感自身淺薄,才疏學淺,萬萬不敢誤人子弟。”
他微微躬身,語氣誠懇。
“所以,還請諸位叔伯莫要再提讓徐鋒授課或是建學堂之事了,徐鋒……實不敢當啊!”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