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忍!隻能暫忍!待老夫查清他這妖法的底細,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趙淵心中瘋狂咆哮,麵上卻隻能強壓怒火,隻是那雙赤紅的眼睛,依舊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爹!爹救我啊!爹!我不想坐牢!我不想死啊!”
趙帆終於從極致的恐懼中回過神來,帶著哭腔,淒厲地嚎叫起來,聲音中充滿了絕望。
他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他爹能救他。
大理寺卿被趙帆這聲哭喊驚得一個激靈,連忙乾咳兩聲,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咳咳!那個……徐大人所言極是,所言極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縱然是皇親國戚,犯了法,也當與庶民同罪!”
他現在隻想趕緊把這燙手山芋處理掉,免得自己被牽連進去。
“來人!升堂!”大理寺卿扯著嗓子喊了一聲,聲音都有些變調,“大理寺丞何在?協同左右寺正,即刻開堂審理此案!”
角落裡,幾個原本伸長脖子看熱鬨的大理寺官員,聞言身體一僵。
我的媽呀,終於輪到我們了!
大理寺丞硬著頭皮,帶著兩名寺正從人群中走出,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們各自咳嗽一聲,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官袍,快步走到堂上公案後坐定,拿起驚堂木,卻感覺那木頭有千斤重。
“啪!”
一聲略顯綿軟的驚堂木響過,大理寺丞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威嚴一些。
“堂下……堂下所跪何人?因何事被帶至大理寺?”
趙帆癱跪在地,聞言渾身一抖,抬頭看了一眼麵色鐵青的父親,又瞥了一眼眼神冰冷的徐鋒,支支吾吾道:“我……我是鎮國侯世子趙帆……我……”
“大膽趙帆!”大理寺丞見他還在擺譜,猛地一拍驚堂木,這次倒是響亮了不少,“當街縱馬,致使無辜百姓受傷,可知罪?!”
趙帆還想狡辯:“我……我不是故意的……是那馬……”
徐鋒冷哼一聲,那聲音不大,卻讓趙帆心口驟然一縮。
趙帆立時噤聲,兩股戰戰,再不敢多言半句,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是……是我與人打賭……賭誰的馬快……一時……一時失手……”
“打賭便可罔顧他人性命?”大理寺丞厲聲質問,“你眼中還有王法嗎?”
趙帆低下頭,不敢再言。
此時,徐鋒上前一步,朗聲道:“大理寺丞大人,本官這裡有萬年縣受害百姓的聯名狀紙,詳述了趙帆縱馬傷人的經過。此外,還有趙世子在萬年縣當眾向受害人賠禮道歉的記錄,以及受害人傷情驗看文書,一並呈上,請大人明斷。”
說著,他將一疊文書遞了上去。
大理寺丞接過文書,隻覺入手沉甸甸的。他快速翻閱著,越看額頭上的冷汗越多。
這證據鏈完整清晰,樁樁件件都對趙帆不利。
他偷偷覷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徐鋒,又望了望不遠處臉色黑如鍋底的鎮國侯,心中叫苦不迭。
這案子,怎麼判都是得罪人啊!
但眼下,徐鋒這尊煞神盯著,他哪敢徇私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