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名叫甲十六。
進入其中。
沒有窗戶,沒有缺口。
四周都是石塊鋼筋堆積而成的堅固牆壁,一整個就像個密不透風的鐵盒子。
沉悶,逼仄。
而在房間的正中間,有一座假山大土堆,遍體澆築鐵水而成。
底下壓著一個40多歲的男人,如同孫猴子被壓在五指山下一樣,隻露出一個腦袋還有兩隻手臂。
就這還不夠,手臂頂多露出半截,那半截手掌竟然還是被鐵鎖鎖住,一雙手手掌牢牢的鎖在地上。
男人胡子拉碴,一頭亂糟糟的長發,看上去就像乞丐一樣,很久沒有沒有打理了。
“甲十六,彆睡了,你彆睡了。”趙金財點燃兩旁的火把,在“五指山”上敲了敲,發出咚咚咚的沉悶敲擊聲。
“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胡子拉碴的男人打哈欠,睜開那對充滿血絲的眼珠子,從嘴角扯出一句話:“還有,我有名字,我叫郭隨風。”
“好好好,今天你是大爺,你就算讓我叫你爹都可以。”趙金財露出諂媚的笑容,伸出手指了指旁邊的趙玄奇,溫和道:“爹,這是你孫兒來了,你把你的絕學傳給你孫兒如何?”
趙玄奇啞口無言,一頭黑線,二叔為了獲得一本功法秘籍,也是豁出去老臉了。
不過口頭的稱呼隻不過是無痛之癢,武功秘籍可是實打實的好處,他跟著上道的叫了一聲:“爺,您孫兒來看你了。”
郭隨風明顯的頓了一下,被嗆了一口。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年輕人是趙金財的侄子,隻是沒料到這對叔侄倆人都如此不要臉,冷笑道:“憑什麼我就把武功秘籍傳給你們呢?”
交易得公平。
他可以拿出武功秘籍,對方呢?
總不可能真指望著叫一句“爺”就把秘籍交給你們吧?
趙玄奇很明白這一點,他沒有看不起男人,上前恭敬朝郭隨風行禮,開門見山道:“我是窮苦出身,拿不出什麼錢財利益孝敬您,更放不出您,但我有一個唯一的優點,一個你沒有的優點。”
郭隨風臉上寫滿不屑,用手指摳了摳腦袋上的跳蚤:“什麼優點?”
“自由身。”趙玄奇答道。
郭隨風的臉色呆住,表情總算多了那麼一絲認真。
隻聽趙玄奇繼續道:“我可以幫助您完成一件事情,您被困牢獄,終身無法離開這三寸之地,而我可以在外自由行走,若您在外麵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我可以替你完成。”
“嗬,我沒有什麼心願,你走吧。”郭隨風乾脆利落道。
趙玄奇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趙金財在邊上看著著急,這咋還真走了呢?就在他想要叫住趙玄奇的時候,鐵山下傳來一個聲音先行的叫住了趙玄奇。
“那小子,等等。”
“哦?前輩還有什麼事?”趙玄奇頓住腳步,轉身回來。
“我叫你走你還真走,你不是想要武功秘籍嗎?就不多求求我嗎?說不定你多叫我幾句爺爺把我叫開心了,我可以把武功秘籍傳給你。”郭隨風臉上露出疑惑。
趙玄奇解釋道:“我一無所有,一窮二白,唯一的優點就是自由身,可以幫您完成在外的未了心願。”
“若您有心願,那還好,我這唯一優點就是無價之寶。”
“若您沒有,那我唯一的優點在您這沒用,一文不值,隻剩空口白牙,料想您也不可能把功法傳授給我,我為何不告退呢?否則在這裡苦苦哀求,隻不過是自討苦吃,自取其辱罷了。”
“你很有自知之明。”郭隨風高看了一眼這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