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木在扭了扭枝乾後,就繼續呼呼大睡了,倒是常平安、師易之和紇石烈突地,震驚地看著眼前的枝乾緩緩移動——
這可不是普通的枝乾,而是寬幾十丈、帶著層層迭迭枝葉的枝乾,移動起來就像是一座長滿了綠樹的山丘在移動,十分震撼。
調整好枝乾的布局,張承道滿意地點點頭,他轉向三位弟子,拍了拍手道:“好了,如此調整一番,就方便規劃了,接下來就是定一定各個分區,平安,你身為仙盟盟主,此事當由你決定。”
常平安一聽,頓時有些傻眼。
雖說當初他確實在天機派立派大典後,同幾個掌門和輪值者商議了一些仙盟的規製,可具體都怎麼規劃,他也隻是大略定了幾處,並沒有決斷。
可此時師父一臉“想必你一定已經有準備了吧”的表情,讓他心中滿是羞愧。
憋了好半天,常平安隻得根據自己先前私下計劃的內容,猶猶豫豫道:“回稟師父,首當其衝的自當是仙盟主殿,此為重中之重,應當在一處最寬闊之處,弟子也思慮過,不妨就學著咱們白石仙宗,於主殿前設一廣場,正可安置傳送陣,待天機派那邊人手到位,就可以布陣,眾修士往來亦方便許多。”
這般規劃是正常的,張承道點了點頭,指著眾人腳下所站的枝乾,道:“這根枝乾最為粗壯,看著足有四、五十丈寬,正適合用來安置主殿和廣場、傳送陣。”
見師父認可自己的規劃,常平安嘴皮子頓時利索了起來,接著說道:“師父所言甚是。
“除了主殿,還要有供輪值者居住的住所和用飯的地方,因仙盟草創,人手不多,弟子想著,這兩處安置在一起就是,弟子看那根枝乾也不錯,不算太寬,但足夠長,延伸出去的地方都可以安置屋舍,若是以後人多了,那些分出去的枝乾也能再多擴充,還可多設幾處飯堂,若是隻有一處,實在有些簡陋了。”
張承道繼續點頭:“是這個理。”
“還有,弟子還想著,這處理仙盟諸事務的地方,也當離主殿不遠才是,這樣方便諸修士往來。
“此外,仙盟也當設有庫房、書室,前者要儘早留出足夠的地方,畢竟將來隨著加入仙盟的門派和勢力增多,想必仙盟中各種物資、靈材也不在少數,單說唐門和太嶽劍宗那邊,就已經陸續送到白石仙宗不少暫存了,這要是挪到這裡,沒幾個大庫房,怕是根本放不下……”
常平安越說,兩眼越發亮,直到手舞足蹈地指著好幾處枝乾比劃了半天,口乾舌燥得咳嗽了兩聲,才回過頭來,看向師父,卻沒想到正看到一座精致的大殿拔地而起,赫然立在身後。
紇石烈突地還好說,早就知道宗主有如此威能,新入門的師易之就不行了,正瞪著雙眼,一副瞠目結舌的模樣,滿眼寫滿了不敢置信。
這玩意兒從哪兒來的!?
“師父,這是……”
常平安雖然早就預料到師父帶自己過來,定然是有所準備,隻是沒想到才話說間,居然就驟然出現了一座大殿。
這座大殿比起白石仙宗的桃源殿,規模要小一些,也沒有純金的雕飾,整體更精巧一些,比如飛簷上雕的是不知名的長尾鳥,欄杆也是雕花的,台階是雪白的玉石鋪就,順著大門下來的台階正中,還裝飾了好大一塊雕琢了九龍圖的白玉石壁,鋪成一塊緩坡,看著就價值不菲。
事實上,這座建築是張承道連夜比著印象裡的故宮太和殿,用【桃源殿】改造的,因為在拆了一座新建的【桃源殿】後,舍棄了金子打造的各種裝飾後,反而所需材料節省了不少,就連這些白玉一樣的東西,都是他專門從一大堆石料中選出來的一些漂亮的大理石石料,反正所謂的“漢白玉”也是大理石嘛。
當然,由於趕工,和嫌麻煩,張承道並沒有完全複刻太和殿(他也記不住太和殿的樣子),隻是大概有個形態,比如屋頂都是雙層的金色琉璃瓦,柱子和牆壁都是朱紅色的,也都有白玉(白色大理石)雕刻的欄杆、台階、地麵裝飾等。
但即使如此,這種猶如皇家建築般的大殿,也實在令人震驚。
“你不是說這裡適合放一座主殿麼?你看為師這個,可還能做得‘主殿’?”
張承道說著,伸出右手,也沒見念了什麼口訣,便見那座又巨大又恢弘的大殿緩緩抬起,繼而在半空中慢慢旋轉著,越來越小,直到變得比手掌大不了多少,飛回到了張承道的掌心上方,微微懸浮,還散發著微弱的靈光。
與尋木浩瀚磅礴的生命氣息相比,這座“大殿”此時看著簡直像孩童的玩具,但誰也沒忘記剛剛震撼的一幕。
張承道虛托著“偽·太和殿”,口中繼續說道:“不過,也不能就這麼擺在這,叫你們過來,也是讓你們清理一番這些枝乾,平整平整,至少將這次削平,總不好就令仙盟的大殿所在和廣場都是傾斜的吧?”
自從修為跟上來以後,張承道對於金手指的各種功能用起來就越發得心應手了,許多時候,並不需要嚴格卡著金手指從前的使用方式,而是自有一番感應,能夠消耗一些自己的靈力,用更自由的方式使用。
就比如現在,他甚至可以將背包裡的各種建築取出,像個模型一樣展示出來。
“可是……”
剛入門沒多久,和張承道還沒接觸過幾次的師易之忍不住問道:“可是這些枝乾應當是尋木的‘身體’吧?要是削一塊去,它不會疼麼?”
張承道聞言一愣,繼而陷入了沉思。
該如何向弟子解釋,從生物學角度上來說,大部分植物,尤其是樹乾的分枝,其實是沒有“痛覺”的呢……
等等,這個世界有靈氣的話,壓根也不能用自己穿越前的現代科學理論去解釋吧?
“論理……”張承道深吸了一口氣:“論理,應當是無事,不過既然你有此疑惑,不妨親自問一問它。”
“啊?這,這要如何問?”
師易之一臉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