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有宋知若護著,也沒人敢再開蘇冉的玩笑了。
那一次差點被繼父侵犯。
她從家裡逃出來,不知道為什麼會去找宋知若。
明明對方也跟自己一樣,隻是個什麼都沒有的小女孩。
她原本隻是想借住一晚。
但是宋知若在看到她身上的傷後,突然就爆發了。
拉著她去跟繼父拚命。
她看著宋知若像一頭小豹子一樣,憤怒地踹開了他們家的門。看著平時不可一世的繼父,在宋知若的拳頭下開始哀嚎求饒。
蘇冉隻覺得無比震驚。
而後心裡是巨大的痛快。
這是第一次有人為她打架。
也是第一次讓她知道。
原來欺壓自己的也並不是堅不可摧,他也會痛,會怕,會流血。
等反應過來。
蘇冉連忙上前拉著宋知若。
她不能讓宋知若因為自己坐牢。
宋知若像是看出了她的擔憂,對她頑皮地眨了眨眼。
她當時不明白。
後來才知道,宋知若打人全是技巧。
繼父看著傷重,卻連輕傷都驗不出來。
宋知若將繼父送進了牢裡。
打小就懸在她心頭的噩夢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宋知若陽光一般溫暖的陪伴。
她把自己帶回家。
晚上怕她做噩夢,抱著她一起擠在小床上。
她的氣息乾淨又清香。
從此,她的人生都是美夢。
宋知若改好,將手機還給蘇冉。
“對了,小寶呢?”
“我送他去實驗室了,孩子還小,總在醫院不好。”
宋知若對她很放心:
“嗯。”
想到什麼,她又說道:“冉冉,你會介意小寶的存在嗎?”如果蘇冉和裴越結婚了,以後就是小寶的後媽。
她和裴越很快就會有自己的孩子。
她不希望小寶是被排擠的那一個。
蘇冉語氣溫和,笑意卻不達眼底:
“怎麼會,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宋知若靠在她肩上小聲嘟囔:
“我真是累暈了,怎麼會想這些呢。我當然是相信你的,冉冉,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蘇冉神情一頓,眼神有些複雜。
過了良久,她才開口說道:
“知知,你以後會不會對我很失望。”
回答她的,是宋知若均勻的呼吸聲。
蘇冉偏過頭一看,宋知若已經靠在她肩膀上睡著了。
夕陽落在她臉上,像給宋知若染了一層聖潔的光。
她潔白細膩的肌膚,像是落在光裡的珍珠。
宋知若就是她心底最珍貴的珍珠。
蘇冉突然想起,有人曾說過。
女孩子未出嫁的時候都是珍珠,是無價之寶。
一旦沾染了愛情,有了男人,就失去了光彩,成了死珠。
等到結了婚有了孩子,天天圍著灶台孩子轉,便連珠子都算不上了,成了死魚眼睛。
她的知知不會變成死魚眼睛。
她一輩子都會做她的珍珠。
蘇冉伸手替她擋住光,目光溫柔得不像話。
裴越從病房出來,正好看到這溫馨又詭異的一幕。
他擰起眉。
蘇冉看宋知若的眼神,太奇怪了一點。
像是察覺到他的目光。
蘇冉猛地抬起頭,視線如冰刃一般向他射過來,犀利又冷絕。
仿佛她所有的溫情,都給了身旁的女孩兒。
對彆人隻剩下冰冷無情。
待裴越想要仔細打量的時候,她已經恢複了一副溫軟無害的樣子。
笑盈盈地看著他:
“你出來啦!”
清新又爛漫。
一瞬間,裴越幾乎懷疑自己看花了眼。
他不動聲色點了點頭,朝兩人走過去。
宋知若被兩人的動靜吵醒,從蘇冉肩膀上抬起來,目光還有一絲茫然。
在看到裴越那一刻,倏然清醒,坐直身體:
“裴總,我想請你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