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原的表情,讓裴越與有榮焉的感覺。
給了他一個你小子有點前途的眼神。
但很快,他臉上又流露出一抹心疼,問宋知若。
“知知,綁架你的,你知道是什麼人嗎?”
“知道!”
宋知若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子冷意。
還是熟人。
昨晚,她和整個實驗室的人都喝多了。
包括蘇冉。
喝到最後,她剛接完裴越的電話,讓她早點回去,注意安全。
掛掉沒幾秒,手機又突然響起來了。
她以為是裴越還有什麼話沒說完,再加上又喝多了,也沒仔細看就接了起來。
隻是對方聲音太小,宋知若一直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就走到了門外去接。
他們聚餐的地方,是一個大拍檔,到處都是人聲嘈雜,宋知若隻能一個勁兒地往遠處走,想找個清淨的地方。
沒注意到自己已經越走越偏。
她還沒反應過來,後頸突然一痛,人就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有意識,是在一輛飛速行駛的車上。
黑暗。疼痛。顛簸。
她在劇烈的頭痛中恢複意識時,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下不規律的震動和引擎的聲響。
宋知若動了一下,才發現雙手被粗糙的塑料紮帶反綁在身後,腳踝也被牢牢捆住。
她整個人側躺在汽車後座。
她被綁架了!
後腦勺的鈍痛,讓宋知若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一陣眩暈。
眼睛上也蒙著一塊黑布,目之所及,一片漆黑,隻偶爾閃過幾縷模糊的光亮。
宋知若悄悄深呼吸,試圖從空氣中獲取更多信息。
沒有車水馬龍的氣息,鼻尖反而傳來潮濕的泥土味、隱約的草木香,還有遠處飄來的...是養豬場的臭味?
她判斷車子正在郊區的某條小路上行駛。
“你是誰,要帶我去哪裡?“
宋知若試探著開口,聲音因乾渴而嘶啞。
駕駛座上的身影沒有任何反應。
車內後視鏡被調整到完全看不到司機臉的角度,隻能看到一個戴著黑色棒球帽的後腦勺。
“如果你是想要錢,我們可以談談。“宋知若調整姿勢,讓被綁的手腕能觸碰到座椅縫隙,“我賬戶裡有五十多萬,可以全部給你。“
依然沒有回應。
綁匪甚至連呼吸節奏都沒有變化,仿佛一尊雕塑。
這種異常的沉默讓宋知若背後滲出一層冷汗。
如果隻是圖錢,綁匪會說話,會提要求。
而沉默往往意味著更可怕的目的。
車子拐過一個急彎,宋知若被慣性甩到車門上,肩膀撞得生疼。
她借機蹭鬆了眼睛上的黑布,隱約能看到,車窗外樹木越來越密,路燈完全消失了,隻有車頭燈照出前方坑窪的土路。
“你知道我是誰對嗎?“宋知若改變策略,“你認識我,所以不敢說話,是怕我認出你的聲音。“
這一次,她敏銳地注意到司機握方向盤的雙手微微收緊了一下,指節泛白。
這是個突破口!
“讓我猜猜,“宋知若繼續道,同時用手指在座椅縫隙中摸索可能的尖銳物。
“我的親人勉強就一個王桂芝,敵人也就那幾個,王桂芝現在在監獄裡,她應該沒有錢給你...所以,你是宋婉寧派過來的?”
當她說出“宋婉寧“三個字時,車子突然顛簸了一下,像是司機踩錯了油門。
宋知若心中一動,這個反應太明顯了。
“你是宋婉寧派過來的?“她乘勝追擊,“你是她什麼人?親人?朋友?還是……“
“閉嘴!“一個經過電子處理的怪異聲音突然從駕駛座傳來,刺耳得不像是人類發出的,“再說話就割了你的舌頭!“
變聲器!
宋知若心頭一震,後頸驟然繃緊,那聲音像裹著砂紙的刀刃,刻意扭曲得不成人形。
綁匪不僅認識她,還怕她認出聲音!
那就應該是她特彆熟悉的人。
會是誰?
而且這個變聲後的音調雖然扭曲,但說話的節奏和停頓方式有種詭異的熟悉感,就像...就像...